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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几天之前傅廷恩还在给他打电话,“不好意思哥们,我跟闰成度了个假,手机基本没开机,所以电话短信才看到,”那声音里透着得意又满溢着甜蜜,“你要跟闰成说两句吗?”
然后曾闰成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永安,有两箱红酒已经过了通关手续,走海路给你寄过来了,你记得查收。”
他日常说话总带着点低沉的温柔,让他不自觉的想起听墙角听到的低喃声,耳朵里就是一阵酥麻瘙痒。
而此刻他眼睁睁看着敛尸房的工作人员进入手术室,抬出了一具白被单包裹的躯体,“为什么会这样?!”
他状若癫狂的追着那运尸担架,一只手从旁稳稳的托住了他,苏秘书红肿着眼圈,扶他坐下,满是惋惜的口气,“闰成的性格太刚了,谁也没有料到他会直接从游轮上跳下去,十多米高,当时就被砸到水里,十多个人下去才把他捞上来,但还是迟了一步……”
苏秘书叹息着,“这事只能你跟廷恩去说,他不会信我说的,傅家和李家这仇怨算是结下了。”
江永安红着眼睛冲她怒吼,“闰成为什么会跳船?是谁逼得他这样?”
“对不起。”苏秘书低下头,“其实老板也很自责,他当时不该说话激他……”她转身要走,江永安揪着她,“苏姐,到底怎么回事?”
苏秘书被他纠缠不过,最后只能拿出船上的录像,从李景麟和傅廷恩对打,直到曾闰成跳下游轮。没有声音,但画质十分清晰,时间的记录也历历在目。
“我其实不该给你看这个,”苏秘书的神情十分凝重,“但闰成……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老板几夜没合眼了……这些天也一直在尽全力抢救。”
她的声音带着点空洞和茫然,“……说到底只能算自杀……我……唉……”她深深的叹息着,一向冷静沉着的脸上也流露出痛惜的神色。
最终江永安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看了视频,李景麟离曾闰成有段距离,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曾闰成的确是自己跳下的游轮,而且事后也第一时间进行了搜救,即使要打官司,在李家庞大的财力面前也没有什么胜算。
他突然发现自己是目前唯一能处理曾闰成后事的人,原来他是孤苦无依的一个,没有亲属,也没有家族,他的死就像一滴水汇入河流,没有激起任何的水花。
江永安反复拨打傅廷恩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辗转反侧的联系上他,他知道曾闰成对傅廷恩的重要性,让他亲眼来目睹这个场面,委实有些残忍。江永安只能看着遗体火化,又将骨灰暂存到殡仪馆。
苏秘书本来建议找块墓地,江永安否决了,“廷恩不会肯的,让他来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