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闰成站在原地没有动,半晌,低笑道,“你不是觉得我脏吗?我就不过去了。”
“还委屈上了?还是说,心疼那小子?”李景麟看着不远处孑然站立的身影,满足的叹了口气,他始终是属于他的,谁也带不走。
这一遭算是把傅家得罪了个彻底,但只要能把曾闰成重新纳入羽翼之下就很值得,即使那小子还想来抢,傅家肯定也不能同意。
李景麟内心充斥着愉悦,却又觉得该给他点教训,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嘴脸,“别说我不给你选择,跟我还是跟他们随你挑。”他随手掂起冰桶里的冰块,在手指间摩搓出噼噼啪啪的脆响,“夜还这么长,怎么着也得尽兴玩玩。”
此时海风吹散了乌云,一轮明月挂上了夜空,柔和的清辉遍撒在甲板上,给曾闰成单薄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清丽的轮廓。他扯开嘴角,向李景麟展露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是吗?谁说只有这两种选择呢?我选第三条。”他转身迈上了船舷,海风吹得他的衬衫猎猎作响,拂开他的黑发露出那双堪比星辰的眼睛。
李景麟“嚯”的起身,“闰成!”他厉声叫道,惊骇弥漫上他的脸庞。清瘦的青年却在月色下回头,“李景麟,我是欠你的,把这条命还给你总该能两清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纵身一跃,“嘭”的一声巨响之后,身影消失在碧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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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安几乎是前后脚接到了傅廷恩和苏秘书的电话。“永安,你联系苏秘书,”陌生的号码传来熟悉的声音,夹杂着重重的喘息,“我的护照被扣了……联系她……闰成闰成……”电话里传来争吵和抢夺的声音,之后便是嘈杂的忙音。
他还被这通电话弄得莫名其妙,苏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永安,你马上飞一趟吉隆坡,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会有人去接你,”她停顿了一下,“来见闰成最后一面吧。”
江永安被这两通电话砸得眼冒金星,屁滚尿流的爬上飞机,“什么最后一面?什么意思的最后一面?”
他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降落在吉隆坡机场,一辆奔驰将他接走,司机一问三不知,却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了圣玛丽亚医院。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他隔着抢救室的玻璃窗,亲眼看到了曾闰成惨白的一张脸,赤裸的上半身上各种仪器导管,然后是心跳监测仪里“嘀”一声之后的一条直线,几个医生将白被单蒙上那张脸颊,恭敬的鞠了三个躬,鱼贯着走出抢救室。
江永安只觉得一切像是放一部蒙太奇电影一般令人不可思议,他踉跄着瘫坐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喃喃的低语,继而高声的喊叫起来,“这不可能!闰成怎么会死,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