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啊！邪神，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今越轻笑，眼神笃定，“草是你最大的威胁，我来帮你解除封印，我们一起杀了它怎么样？”

五通神不屑，刚想嘲讽小女孩不自量力，但猛然又感觉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灾祸气息，硬生生停住了自己嘲讽的冲动，“草是来杀你的吧！”

五通神语气笃定，它一个活了万年的邪神，没有那么轻易被当枪使。

旁观的玩家们也屏住呼吸，生怕它不答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今越被点出心思没有慌乱，唇角带笑，“我们于你不过是蝼蚁，过后下场如何不都是你说了算？”

她的神态恳切，纯黑色没有一丝眼白的双眸，却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当今越在李家镇入口处，对上一双和她同款纯黑色眼眸，在看到那双眼眸下有一滴黑色眼泪时，今越勾起唇角仿佛见到了关系不错老友，“草，你来了？”

草第一次以本体出现，它的外貌和陶悦在预言中看见的一样，成年男性的体型，一张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是雌雄难辨的脸，今越没有在它身上看到起伏，勉强算它是男性。

面对今越的招呼，草歪了歪脑袋，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迷茫，它没想到今越会只身一人对上它，并且还是主动在李家镇门口等着，“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草大半身体上都是血，躯体四肢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孔洞，看得出它没有在系统那讨到什么好，但即便是这样，它的气息也强得惊人。

今越看了看它的头顶，那里没有灾祸等级显示。

草察觉到了今越的目光，它孩子气地耸了耸鼻尖，“在找我等级啊？真是抱歉，我可不是那种低劣生物，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能以生魂成为灾祸？我很好奇，但是……还是请你去死吧！”

在草和系统打斗中，它感觉到自己手下宿怨死亡时，它就彻底顿悟了，是自己过于小看了今越，但是没关系，系统也被它重创，只要它杀了今越得到火命，一切就都结束了。

草凭空悬浮，双手一翻就要攻击，今越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她在草惊奇的目光中高声喊出，那个它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名字，“五通神！”

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席卷而来，身高几乎和天际线平行的五通神缓缓出现在草面前，那五张喜怒哀乐嗔的鬼脸阴沉地望着草，“没想到吧，我出来了！”

“怎么可能？”向来胸有成竹的草，下意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五通神当年最后一道封印是它用自己的血下的，而它确定自己根本没有碰过五通神封印，五通神是怎么出来的？

很快，草就锁定了今越，它纯黑色的双眸对上今越同样纯黑色，没有一丝眼白的双眼，“是你？”

“你的死期就在今天！”今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她要为所有因为草无辜死去的人，还有自己的乐乐姐报仇雪恨。

想要解开五通神的封印确实不简单，但好在五通神很配合，它告诉玩家们想要解开它的封印，它需要很多恶意以及草的血。

前者好解决，但是后者却很难。

玩家们本以为他们的小算盘没戏了，也没想到五通神说今越的血，可以解开最后一道封印，因为她此时状态下的血和草一样。

草诞生后无时无刻不在吸收黑焰，而黑焰的本质是绝望，大部分来源于人类和鬼怪的情绪和恶念，而此刻被鬼怪暂时融为一体的今越，她身上涌动的血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草殊途同归。

喜出外望的玩家们见有戏，迅速准备起来，他们抓住了幸存的田光头和李家人，让他们使用过阴的方法召唤出了黄李两家祖祖辈辈鬼怪，全数灌入五通神神像中，然后今越划开手臂，足足放了大半天的血，在她都要失血过多前，终于解开了五通神的封印。

草反应过来，望着五通神和今越一左一右围着它，反而镇定了下来，它了然地勾了勾嘴角，“原来是找了帮手啊？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今越？你还是太天真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今越没有再废话浑身一震，身上布满的鬼纹蠢蠢欲动，形成一条条锁链袭向草，草不紧不慢的躲开，却在下一秒被五个巨大的身影拦住，那是五通神分裂出的身体。

五通神的五张喜怒哀乐嗔脸分别代表了，它的五种性格形态。

原本就受伤严重，没想到自己会对上除了今越外的棘手敌人，草猝不及防被五通神的五个化身团团围住，寸步难行，一张张充满喜悦或是悲伤、嗔怪、大怒的脸突然出现，层层叠叠爬满草全身。

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今越都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她感觉到五通神正在调动方圆百里内所有拥有灵智生物的喜怒哀乐嗔，形成一只只毛骨悚然的不明物体，这些物体没有任何生物特征，就像是一团团有生命力的血淋淋肉团，张牙舞爪怒吼着攻击草。

那不是普通的攻击，今越能感受到这些怪物能调动他人情绪，从而使人或者鬼怪陷入情绪幻境中不可自拔，再悄无声息地被肉团们吞吃入腹。

这就是邪神的力量吗？今越心里一凉，冲四周的草丛里小幅度地挥了挥手，示意其他玩家们躲好了，现在这种时候玩家们出现，反而会成为她的累赘。

他们需要等待时机，能给草致命一击的时候再行动。

有了五通神的强力攻击，草连后退的希望都被剥夺，今越趁机用无数条锁链强势缠绕上草的四肢，和五通神默契配合，它控制住草的神志，而她负责将草五马分尸。

“咳咳咳——”草在今越和五通神的猛攻下，接连不断吐血，看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咽气，它却强撑着神志讥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杀掉我吗？”

“咳咳咳——你可别忘了，我和五通神一样来源于恶意，只要这世界还有恶意存在，我们只会不死不灭，我的下场最多沉睡，而你……与邪神为伍，哈哈哈下场一定更惨！”

今越闻言面不改色，她扯了扯唇角嘲讽，“是吗？不过是个窃取模仿神明力量的小偷，大言不惭，就算是沉睡你也永远只能臣服于五通神！”

她故意捧着五通神，过河拆桥也要等先过河再说。

五通神明显对今越的话感到很熨帖，它本就是心胸狭窄的邪神，自然最喜欢听的就是好话。

“不过是一只蝼蚁，让你蹦跶那么多年，已经是我的仁慈，强者才能生存，你！只能消失！”五通神畅快地仰头大笑，加快了攻击，千年了它终于能够一雪前耻，它一定要抹掉对它来说最大的污点。

在重重攻击下，草的眼睛逐渐闭合，胸膛也不再起伏，一副即将死亡的模样，让五通神看得热血沸腾，它忍不住更加靠近草，想要亲手将它斩杀。

在五通神靠近草的同时，今越却莫名感觉到了不对，明明形势一边倒，她却觉得心惊胆战，“五通神停下！别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降临。

五通神全然不理今越的话，即便她是灾祸，算得上它暂时的队友，但对它来说世间里的一切，除了它之外都是蝼蚁，既然是蝼蚁又何必垂眸看她。

躲藏在一旁的玩家们也不懂，为什么今越要阻止五通神最后一击，他们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草的死亡。

草的头颅重重垂下，奄奄一息的无力挣扎，五通神见状痛快大笑，说着你也有今天，随后准备给草最后一击，却猛然被草的动作控制在了原地。

一把带着骇人气势的伞凭空出现在五通神的头顶，每一处伞骨都藏匿着无穷无尽的鬼怪，那些鬼怪嘶吼着从伞中扑向五通神撕扯着它，竟然在一秒内就控制了五通神的动作。

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在五通神被伞牵制住后，先前还很虚弱的草瞬间变脸，猛地张大嘴巴露出偌大的空洞，几乎和五通神顶天立地的体型大小相同，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五通神连挣扎和怒吼都没来及，就被草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今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草悠悠打了个饱嗝，比之前更甚的气势陡然从草身上爆发，随着草把五通神吞噬，那把伞也化作了碎片。

草有些可惜的擦了擦嘴角，“真可惜，千年以来我费了那么多功夫，只找到了一件牵制你的法器，就是只能用一次！”

说完，草恢复了那副正常人的面貌，诡谲地看向今越，“你以为千年来只有五通神不甘心，只有它想要杀掉我吗？哈哈哈哈——这世界就应该属于我草的！你们这些碍事的垃圾，统统都灰飞烟灭吧！”

不好！今越察觉到草更加恐怖的气势连忙后退，但吸收了五通神的草又怎么可能拦不住它，吃下了五通神，现在的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能够被称为神。

灾祸怎么可能和神战？

一团团黑焰形成火海堵住了今越所有退路，草哈哈大笑欣赏着今越无措的表情，它抬手朝天一指，一道由黑焰组成的光柱源源不断地传送到天空中，在今越和玩家们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天空竟然被草打开了一处通道，通道还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大。

今越从通道里看见了……现实世界，虽然她已经沉睡了两年之久，但是草打开的通道正好是自己所在的城市街景，那些景色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

躲在草丛里的玩家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仰头看向空中，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草可能要执行它的计划了，而今越被困在黑焰海中动弹不得，他们顾不上许多发动技能攻向草，试图让它停止动作。

毒雾、冰霜箭雨、水刃、飞针、炸弹……五花八门的技能瞬间齐发，但只能给草留下轻微伤害，它甚至连头都没转过来看玩家们。

只见，草在空中打开通往现实的通道后，放下双手振臂一挥，数以千计的鬼怪，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出现在它的身后，“去抢占现实！”

吞噬了五通神力量的它，已经可以自由打开去往现实的通道，至于那些鬼怪们能在天地法则管束下，在现实里生存多久就不关它的事。

鬼怪可以批量生产，而它在今天杀了今越后，就能自如来往游戏与现实，天地间再也没有任何规则能够限制它，它会是天地间唯一的神。

同一时间，现实中各大城市的天空都破开了一个大口，无数人类抬头张望，他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从天空破口处蜂拥而至的鬼怪们吃了。

这一天，人类终于认识到鬼是存在的，只不过鬼和他们不处于一个世界，而现在两个世界的通道被打开了，人类也迎来了灭顶之灾。

那些他们在影视剧里才能看见的鬼怪，拍着人头的小孩、猫脸老太婆、吊死鬼、辫子鬼、水鬼……等等，如果不是身边人不断发出的惨叫和血液喷溅的温度，他们都以为自己身处万圣节，这一切都只是恶作剧。

但随着人类不断倒下，人类政府出动武器，城市被毁灭大半，他们才意识到这些都是真的，不是什么玩笑。

家庭破碎、生离死别，目送自己亲人被吃却毫无办法，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绝望的悲伤中，人们不断寻找掩体躲藏，试图换取一线生机，但鬼怪们很快就会闻着人味找过来。

逃命间，忽然有人抬头心里祈祷着天空中的大洞关上，让一切都恢复原状，却在空中看见了一张所有人都很熟悉的脸，特别是华夏国的人，除非你不看电视，不上网，不和人社交，否则一定见过她。

那是今越教铲奸除恶的那位，也是他们无数人为她塑了金身，开了庙宇的今越。

“快看！今越在天空里！”

“卧槽！今越是来救我们的吗？”

“求求您！救救我们，我们还不想死！”

无数人在旁人的哭喊声和求救声中抬头，都看见了在天空中和恶鬼对峙的今越，虽然她现在展现的形象也很像鬼，但是今越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深入人心，早就不容别人诋毁。

今越教的人纷纷跪地，行了最正宗拜神的叩头大礼，祈祷今越救救他们，他们身边不是今越教的人也都被感染了，纷纷跪地行礼。

这一瞬间，现实里跪拜向今越祈祷的行为，如同海面势不可挡的龙卷风，以极快的速度席卷了全世界。

另一边，在游戏里各个城市中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玩家们，也都看见了现实中的这一幕，草不仅对现实也对游戏发起了全面攻击，他们终于肯定了现实中的今越教和他们的榜一是同一人。

不用任何人多说什么，所有玩家们学着天空中人们的姿态，纷纷诚恳下跪，他们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他们希望他们之中最强的今越能够结束这一切。

发生的这一切，今越浑然不知，她正在艰难躲闪着黑焰，虽然以她现在的状态，她也能控制黑焰，但比起草还是弱了点，依旧会被黑焰伤害到。

在黑焰海外，玩家们几乎是被草压着打，今越看见她的伙伴们吐血、晕厥，甚至奄奄一息，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这次她似乎已经到了极限，难道今天他们真的就要和世界一起在这里死亡。

就在今越万念俱寂之时，她突然看到自己身上飘起一缕香火，那是她一生中接触最多的味道，那是朝拜神灵的香火味，她瞳孔微微扩大，搞不懂自己身上为什么会飘起香火。

陡然间，今越脑海里猛地划过王胖子在古墓里的问话——你身上怎么有那么浓重的香火味？她就是在那时感觉到了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似乎比才将体力值加到九时还要更上几层楼。

难道？！今越倏地抬眸看向天空，她看见现实中无数人整整齐齐朝着她所在的位置虔诚朝拜，虽然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以他们的姿态，她能判断出人们在拜她，以朝拜神灵的姿态。

她看见从无数朝拜的人身上飘起缕缕金光，而那些金光似乎正在穿过天空中现实与游戏的通道，不断地聚集到她身上，她惊骇下下意识看向草，却发现杀红眼的草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或者是除了她压根没人能看见这些金光。

随着金光源源不断地涌入今越身体，她无师自通地明白了，这些金光是功德，是人们的信念，他们虔诚地认为自己就是他们的神明，他们在向她求助。

今越能感觉到金光的到来，让她身上的伤势急速愈合，而那些黑焰似乎活过来了一样，正在慢慢向后退，想要远离她。同时，她感觉到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孩子们，正在和自己慢慢分离。

如果，此时在今越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她就能看见自己那双纯黑色的眼睛，正在蜕变为纯金色，并且身上的鬼纹在一点点消失殆尽。

“噔——”

今越恍惚间仿佛听见自己的游戏背包里，有什么道具和自己身体中的金光功德共鸣，她下意识唤出游戏背包，看见其中一格，她很久没有拿出来的【逆命盘】正散发着金光。

在这一刻，今越全身心如同和天地共鸣，金光彻底染占据了她的眼底和全身心，她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黑焰的撤退让一旁碾压式厮杀的草感觉到了不对劲，它猛地看向今越，发现她正跌入黑焰海里，正在缓缓被吞噬，在那一刹那，草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狂喜，火命终于要归位了。

它为了走到这一刻用了百年，今越这个唯一的变数终于要死了。

草顾不上和其他玩家们纠缠，在玩家们目眦欲裂的嘶吼声中冲向今越，想要再加把火让今越死得更快些，它知道今越如今对黑焰有了抗力，但不管怎么说她终归是生魂，只是要多费点时间罢了。

今越不动声色盯着草向自己冲来，今越掩饰性地垂眸，做出一副和草当初，欺骗五通神一样的奄奄一息感，她就是要让草认为自己要死了。

同一时间，游戏内外的玩家和人们看到这幕，不约而同地以为今越要败了，脸色变得灰败和绝望，却把身体俯得更低头贴在地面。

无数人在祈祷，如果上天有灵的话，请保佑今越战胜恶鬼。

“哈哈哈——今越，我说过的你会死在——啊——怎么可能——你做了什么？”

就在草接近今越，他们之间只有咫尺距离时，今越拿出【逆命盘】上面浮现着只有她能看见的，一缕缕错综复杂的金线，她知道那是世间万物的命运。

今越只用轻轻一拨，就控制住了草，黑焰海尽数褪去，她的长发无风自动，额头隐约浮现金色印记，表情充满悲悯，“世间万物只要存在就会拥有自己的命数，你说你不死不灭是不对的，你也拥有自己的命数。”

她的声音轻柔，却犹如催命符炸响在草的耳边，它拼命调动自己的一切力量，却越挣扎越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它的力量在急速减退。

“这不可能！不可以！怎么会这样！”草肝胆俱裂地看着自己体内力量迅速消失，而它却无能为力，“你身上有神的气息，明明我才是这世间的神！”

“不对。”今越轻轻摇头，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你不是神，你是天地不容的存在。而我，才是接受了千万人朝拜的真神。”

今越话音刚落，白皙的手指在【逆命盘】上拨动，当初如此强悍的草就这么被金光湮灭了。

从此之后，世间再也不会有它的存在。

草一死，鬼怪们失去了欺压控制他们的存在，纷纷离开现实，或是止住自己的动作，只要还想活着他们就不能也不敢与今越为敌。

游戏内外的所有人都疯了，他们在原地大吼大叫地庆祝着，今越赢了，他们赢了。

与此同时，整个《怪谈人生》游戏开始晃动，似乎即将崩溃。

玩家们见状立即停止了欢呼，心里翻涌着不安，不会又要发生什么了吧？

王胖子他们想要跑过去接近今越，却被无形的金光拦了下来，他们看不见金光，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拦住了他们，就连孩子们用尽全力也无法突破。

在这一刻，游戏内外都看见今越在空中越升越高，她高举着【逆命盘】散发出万丈金光，硬生生的将通往现实的通道关上了，然后又面向地面轻轻拨动罗盘，游戏里被毁灭的一切都在慢慢修复，包括奄奄一息的玩家们。

今越动作的同时，游戏内外的黑夜都在缓缓褪去，被吞噬的白天出现了。

游戏外死而复生的人们虽然看不见游戏了，但是他们知道是今越的功劳；游戏里的玩家们知道，只有今越才能做到这一切。

此时此刻唯有跪拜才能抒发他们的感谢之情。

游戏内外无数人和鬼怪都朝着今越所在方向跪下叩拜，真好，他们还活着，白天也回来了。

“叮~感谢您选择《怪谈人生》游戏，希望您下次游戏快乐~”

熟悉的游戏系统播报声在无数玩家们耳边响起，这一次的系统声音是一位年轻活泼的女性，随着系统的播报声，游戏面板里的“退出游戏”选项也悄然亮了。

至此，世界平和，人们安乐。

也许黑焰还会回来，但总有人会逆光而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