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八,天寒地冻。
柳家上下忙成了一团,原是家中嫡长子柳渐鸿不慎落水,一直到现在还未醒来。
来了好几个大夫脸上皆是凝重之色,都说寒气入骨,得看命数。
府里上下都焦心不已,各种名贵的汤药不断送服进口,但他仍未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柳老夫人抱着葛夫人哭作一团,嘴里念叨:“我这乖孙子要是没了,我也就不活了!”
葛夫人摸着柳渐鸿的脸蛋儿,抽泣道:“我的鸿儿啊,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该如何是好!”
众人虽焦急,但还是上前安慰着。
“老夫人您可别急坏了身子,少爷定会没事的。”
“夫人可莫哭了,少爷吉人天相。”
葛夫人擦了眼泪,狠狠咬牙说:“那个混账呢?把她给我带过来!”
张嬷嬷应了声是,就连忙去耳房叫人。
沈玉念此时正躺在木板床上,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小声唤她,她抬起眼皮,还有些神智不清,只看到一穿着素衣的妇人在她身侧,脸上满是不耐烦。
“醒了就赶紧起来!老夫人叫你过去。”
她脑子还有些混乱,分不清眼前这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费劲地撑坐起来,被这妇人拽着,绕过一个又一个廊道。
暖阁里,柳老夫人在上座,次座是柳老爷和葛夫人,下方还有杜姨娘和二小姐柳昭眠。
见沈玉念进来,柳昭眠遮着鼻子皱着眉,嫌弃地说:“什么味儿啊!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像馊了似的,你母亲没教过你礼数吗?”
此话一落,杜姨娘抬眼看到柳老夫人本就不好的脸色又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