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仿佛没听到似的,痴痴呆呆,毫无意识地继续往前拖动着无力的脚步。
季晏礼边走,边简要告知情况,沈乐萱听罢,也如雷电击中,瞬间震颤哀痛,潸然泪下。
直到黎初走到楼梯口,她才晓得抬步追上去,轻轻搭着黎初的臂弯,时刻留意和保护。
黎初还是毫无知觉,上楼后并没回卧室,而是直接来到江心屿的睡房。
就像在谢家别墅一样,江心屿的衣物少之又少,唯一多的,是梳妆台上那些化妆品。
看着一瓶瓶颜色深红的粉底液,黎初脑海闪现出前几次见到江心屿化浓妆时的情景,还有那次江心屿面色苍白的怪模样。
原来,江心屿并非患了什么血糖高,而是患了绝症,病情越来越严重,导致早上起床会病发,于是用厚厚的粉底遮掩。
江心屿,你真傻,竟然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们是好姐妹,说好彼此间不能有秘密,你常说我傻,你又何尝不是!
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顷刻又是无法克制地从黎初赤红的眼眶冲涌出来,她紧抓住手中那瓶粉底液,哭倒在梳妆台上。
沈乐萱同样泪流不止,季晏礼一脸哀祭,将黎初抱起来,离开这处遍布悲伤的源头,回到他们的卧室,放黎初在床上。
“你累了,睡一会,嗯?”他拉起被子,盖在黎初的身上,温柔的嗓音带着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