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公子星昱 3821 字 2024-02-18

“是啊,”余娘子道:“他在花圃的时间最长,为人也激灵,鸿胪寺朱府你知道吧?以前我家花圃做的就是他家生意,以前我们也是殷实人家,要不是我丈夫去了,留下我们母女……唉,”她声音低下去,叹了一声,“要是他还在,我们也还有好日子过呢。”

沈星语颠着怀里的糯糯:“娘子别伤感,还有糯糯这么乖的孩子呢。”

“罢了,不说他了,”余娘子道:“等张管事将花圃的生意再弄起来,我们母女又有好日子过了。”

沈星语远远看过那张管事一眼,即便自己带着面纱,那人的眼睛还是在自己身上提溜转,她很不舒服。

和余娘子相处这么久,她大概也能看出来余娘子的性情,她这人谈不上坏,只是不太喜欢听人说不好的,有些小家子气,斟酌了一下用词,道:“这个事你若是可以,还是亲自过问一下,也不好全权交给外人,最好心里有个成算。”

“我知道了,”余娘子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张管事那人我知道的,我夫君在的时候都用着他呢,花圃上的事你也不懂。”

沈星语便不再说,哄了糯糯两下回了自己房里,如今她手里有钱,没必要非从余娘子这小花圃下手,自己买一块合适的地也是可以的。

沈星语离开,余娘子看着几上她留下来的糕点,庆丰楼的,油皮纸包着,香味浸满整个屋子,沈星语看着不过十几岁都能找到好营生做,张四还能比不上她,她的花圃一定也能重新赚钱的!

余娘子血热乎了一晚上,天不亮就醒了,早膳颇为阔绰的用了鸡蛋摊饼子,吃了早膳带上房契,抱上糯糯去了张四家,俩人又一道去了放利帐的钱虎家,余娘子压了房契,拿了钱,连着工人的工钱和管事的提成一道给了张四,兜里踹了剩余的十五两银子回来。

路过庆丰楼,见不少人在排队,手里都提着好几带的油皮点心,余娘子犹豫了一下,也去买了四包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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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语睡了个充足的好觉,余娘子人不在,她便自己做早膳,倒不是她不想出去吃,外面集市上,馄饨粽子煎饼索饼,各种早膳很丰盛,一想到昨日差点撞上顾修,她还是不太敢出门,庆幸昨日自己遇上了书娴。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秉持能不出门就别出门的原则,煮了一个番薯,两个水煮蛋。

就着寡淡的早餐,她想着给书娴编合适的舞,自己也试了试,效果还不错,掐着时间去书娴的住处,这里又不得不提书娴的细心,她察觉到她不适宜在人前露面,练舞的地方便在她这小楼里。

沈星语教她练舞发现了真相,为什么书娴对她自己夺花魁这件事并不看好,合着她居然没有学过舞!

四肢僵硬,比起一般人,她在舞蹈上的悟性还差一些。

“大意了,大意了!”沈星语拍着脑门,“我还以为你们人人都会跳舞。”

“我走的是腹有诗书,才女范,”她挺直了腰勾了一丝发丝到胸前缕着玩,道:“谁说青楼女子一定会跳舞的?”

沈星语:“那你昨日里还那么自信的说,奖金五五分?”

“反正又拿不到,”书娴说:“这样说显的我多大方。”

沈星语:“……”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难猜,”她道:“你壮举不少,本来就有名,满大街的告示,加上之前大理寺的那次事情。”

沈星语:“……”

沈星语想了一圈就明白了,书娴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方便露面,接下这个事情,只是为了让自己来她这小院子,给她钱。

什么花魁,她可从来没指望过。

沈星语豁的站起身,很豪气:“我非得让你做上这个花魁不可。”

书娴闲闲摇着扇子笑道:“那我等着做花魁,有花奴那身价,一杯茶一千两,做最有身价的花魁。”

书娴这边说完笑不出来了,沈夫子化身最严厉的夫子,亲自给她下腰抬腿劈叉什么的。

疼啊!

暮色四合,沈星语回自己居住的院子,半道遇见了睿贝子,这才知道,下午的时候,她住的那边被顾修带人搜查过一遍。

茶馆里,沈星语后怕的摸摸心脏,“我原来以为在院子里不出去才是最安全的,没想到倒是出去躲过去了一劫。”

“也不知是有人为了赏金去随意报的虚假信息,还是真的认出了我。”

睿贝子道:“应该是前者,如果真的有人认出你,那你的院子处应该布满了等着抓你的人,那些官兵不会撤的这么快。”

沈星语摸摸自己的脸,“幸好我没大意,一直做乔装,又常常带帷冒或者面纱。”

脸上点了好几颗痣,脸色也故意敷了让自己看起来脸色蜡黄的粉,很难有人将她和那个漂亮的像瓷器的镇国公世子妃连起来。

“或许,即便是世子爷在,也认不出我了。”

睿贝子扫过沈星语故作老气的外衫鬓发,微微蹙着的眉眼,道:“不会,我不就是一眼认出了你?”

“庸人俗目才不识明珠。”

“你还是一样的美。”

妙龄女子,哪有不爱美得到,沈星语真的有被安慰道,笑出声。

睿贝子又道:“再过一阵,你应该就不必扮丑了。”

“希望吧,”想起顾修,沈星语心中微微酸:“他瘦了。”

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查找,空洞的疲累,他坚持不了多就了吧?

沈星语摇摇头,挥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瞎想,“今日我请你吃茶。”

睿贝子调侃:“呵,准备回去吃土?”

“不是哦,”沈星语下巴微仰起来:“我阔拉!”

睿贝子:“……”

告别了睿贝子,沈星语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果然,一切正常,并没有人蹲守,心里吁了一口气。

“白娘子。”

余娘子见沈星语回来,抱着糯糯在胳膊上,手里提了两样油纸包糕点过来,“今日去庆丰楼买了糕点,给你尝尝鲜。”

沈星语一侧眉毛挑起来,烛火映着她眼睛里的笑意,伸手接过来:“阔了?”

“咯咯,”余娘子笑:“房子抵了拿了些利账,一部分拿去做朱府的生意,手头还有这些就宽裕些。”

沈星语接糕点的手顿住,“房子拿利帐,这样做生意风险太高了吧,是张管事撺掇你”

“安全的,”余娘子不太高兴了,脸绷着,“你别总是将人想的太坏,张四已经将朱府下个月婚宴上的花木契约单子拿了过来,订单都签了,这还能有风险?”

沈星语:“有没有去朱府问”

“哎呀你年岁小,又没做过生意,”余娘子道:“就别瞎出主意了,你也盼着我点好。”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嫉妒她赚钱了是的,气氛尴尬的沉默,沈星语自认已经尽了自己的义务好心提醒了。

“是我不知深浅了,”沈星语道:“那祝你生意兴隆,多赚些钱,给糯糯存上丰厚的嫁妆。”

余娘子其实也好对付,沈星语不卑不亢,祝福真诚,余娘子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带着弥补是的许诺道:“借你吉言,等我花圃的生意好了,我请你去醉仙居吃大餐。”

沈星语捏捏糯糯的小肉脸,“我们等你阿娘带我们去吃大餐,好不好呀?”

糯糯葡萄洗过似的眼睛提溜转,细细的声音:“好。”

“吃。”

说着口水都流了出来,沈星语噗嗤一笑,一场微妙的尴尬接过去。

沈星语给书娴这边特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花魁大赛在各大青楼的渲染下,上京所有人的谈资和瞩目点都在这花魁选拔上,这日终于迎来比赛。

沈星语给书娴设计的舞姿走的就是一个巧字和新字,众人从没见过舞蹈是这样的,纯白的纱质屏风隔开了观众的视线,书娴一席白色舞衣站在屏风内,有一道光倏然照下来,映着她的影子,随着旋律,她翩然起舞,观众隔着屏风看舞姿,有点像在看皮影戏,只是又是真实的活人,妖娆的屋子流畅的映在纯白的屏风上,别有一种风味。

不出意料的,书娴当选了花魁。

“你看,我就说能让你选上花魁。”

沈星语看着满满当当的金元宝,眼里闪着金光道。

书娴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小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星语摸着下巴,“这样应该能有一盏茶一千两的身价了吧?”

“那是,本姑娘现在是花魁,”书娴:“以后这些臭男人喝一盏茶就给打发走。”

沈星语:“的确有这资本了。”

两人说着笑闹的功夫,外面的一轮竞价结束,有龟奴喊书娴接客。

书娴起身,安排沈星语道:“你跟着小福从后院走。”

沈星语跟着小福出去,走了一半,发现自己腰上的香囊忘记了,又折回来,恰好书娴房间的门枝桠推开,进去一个男子,男子进去转了身的功夫,沈星语瞳孔缩了一下。

那人,怎么有点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