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今晚遇到敌手，跟小鱼激烈对战一番，居然无一胜绩。

而且她分明感觉得到，小鱼一直在尽量让着她，全局都用守势，一招攻势都不用，可她依然无法取胜，因为小鱼那脑子简直就像电脑深蓝，滴水不漏，完全不给人任何可乘之机，让人跟她越下越绝望。

不知不觉下棋到下半夜，一看儿子还没回来，就给他打电话，没想到居然是小肖接的，而且一听她那口气就是从睡梦中被电话吵醒，明显带有慵懒的味道。

谌敏当时直接跟鱼小虫四目相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说这算是肖雨婕作风浮浪呢，还是她儿子手段过于高明？

反正后来二婶子回过味来，就是这么跟谌老师说的，“没想到小益还有这样的手段！”

罗益忍不住咣当一声拉开厕所门，把俩长辈都吓一跳，罗益恼了，“你们胡说什么！”嗓子都沙了。

自己的老妈跟另一个长辈讨论自己的手段问题，偏偏自己就在旁边，罗益感觉又被老妈扒光了扔澡盆，小鸡虚高！

偏偏又不能跟父母说出实情，被人寻仇这事，要是让二老知道还不得吓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这顶帽子算是什么颜色？不愿戴，但是又不能摘下来。

二婶子本来爱开玩笑，从此见了罗益都要揶揄地挑起大指，“大侄子，好手段。”

鱼小虫见了罗益都要莫名其妙地冲他笑，一看就知道笑的内容跟“好手段”有关，这让罗益很——伤心！

虫虫果然对自己没有一丁点意思，要不然她怎么还能笑得出？

一想到虫虫之所以能心思这么纯净，肯定跟门第高低有关，她最清楚彼此之间的身份差距，知道俩人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这让罗益既绝望，又悲壮！一阵儿很卑微，一阵儿豪情万丈！

最后老老实实坐诊，因为这是自己拥有“医院集团”的第一颗原始火种。

鱼小虫玩了一会儿手机，拿着手机跑到隔壁诊所来了。

正好此时无人，她坐在诊断桌对面，神神秘秘冲罗益笑。

这几天罗益对她的笑容过敏，一看她冲自己笑，心思极乱。

“呶，这具尸体很面熟的样子。”鱼小虫把手机举到罗益面前。

罗益一把夺过来。

那天晚上在咖啡厅发生的事件，有好事者给发到网上了。

事发突然，很明显等到周围人掏出手机，战斗已经结束，从视频的特写上可见地板和桌椅上有很多鲜血，罗益知道其中就有自己的血，另外还有那个杀手的血，肖雨婕说那混蛋被刺了一刀。

杀手电光火石之间就跑掉了，好事者没能拍下他的相貌。

视频上还能看到乱糟糟的人群，以及有人被手忙脚乱抬出去，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在门口接着，被抬者状如死尸而很柔软……

咚！罗益气得一拍桌子。

这形象，像不像一只刚刚被宰杀完毕的绵羊？

关键是那个特写镜头，脑袋完全耷拉，面目痛苦狰狞，舌头半吐……

太侮辱人了。

“某些人够厉害，头半夜被人像尸体一样抬出去，后半夜还能跟女人睡觉！”鱼小虫戏谑地冲他眨眨眼睛。

嗯？罗益突然发现，“此笑”不同于“彼笑”，这几天对自己的笑，莫名其妙，意味深长；而此刻的笑，什么意味都没有，纯净，透明，就是纯粹的高兴而已。

自己被人砸成那个惨相，她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