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罗益拉住刘贵。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他再也不想多看代朋一眼。
“姓代的——”刘贵终于看到跪在地上一脸猥琐的代朋了,他猛地挣开罗益,冲上去抬脚就踢。
来宾中有一个是刘贵的二叔,一看刘贵把代朋踢翻在地,照着脑袋没命地乱踹,简直就是不把代朋当活物了,生怕会出人命,赶紧跑上来帮着罗益把陷入疯狂的刘贵拉开。
“别拉我,我要打死他!”刘贵拼命挣扎。
“算了棍子,他这样的人不值的。”罗益心里很难受。
他很理解刘贵的心情,被最好的铁哥们送进局子好几天,而且在里面还受了刑讯,搁谁也要气疯了。
“不行,不能算了,”刘贵红着眼睛,一直拼命挣扎,“混蛋,畜生,罪该万死,打死除了一害……”
罗益抓他的胳膊摇晃着,“好了啊,我知道你受了罪,可是打死他——”
“不是为了我受的罪!”刘贵一跺脚,眼泪刷一下子淌下来,“我是为了你家俺大叔,让代学朗推倒磕坏了,就在医院住着!”
啊!
罗益就像被人当头砸了一棒子,都要懵了,父亲让代学朗给推倒磕坏了?怎么可能?父亲是乡村医生,老罗家世代行医,在村里德高望重,什么时候跟人吵过架?
更不用说动手了!
何况代学朗就是代朋他爹,罗家和代家是前后房的邻居,关系一直很好啊!
“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那一对狗那女!”刘贵转身戟指代朋和郑秋玲。
罗益的未婚妻让代朋抢了的消息,风言风语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代学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故意在村里大肆宣扬罗益破产的消息,还说罗益牵涉到疫苗案,这可是杀人害命的大事,他很快就会摊官司……
罗益他爸罗世忠性格再温和,听着代学朗在街上公开诋毁儿子,肯定忍不住上去说了几句,争吵起来,代学朗居然蛮横地把罗世忠推倒在地。
磕了脑神经,罗父当时就半边身子不能动弹,打120拉到位于广江区的摩仓医院来的,父母知道罗益现在四面楚歌,怕他受不了接连的打击,更怕他年轻气盛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只好暂时瞒着他。
“代朋,我会让你全家不得好死!”罗益丢下这句话,拉着鱼小虫往外就跑,刘贵紧跟着出来一块儿上了车。
罗益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酒店,林肯飞驰电掣般往医院开去,满脑子都是父亲平日的音容笑貌,不过才五十出头而已,年富力强,居然被代学朗给磕成半身不遂!
“该死该死该死……”罗益一边开车一边恨得乱拍方向盘,“代学朗比代朋更该死,我要杀了他!”
“他们父子都该死!”坐在后座的刘贵恨声叫道。
罗父受伤报警,代学朗不但不帮着救治,居然立即躺地上装病,说他也被罗世忠打伤了,代朋认识医院的领导,不但给代学朗做假病历瞒哄警察,还故意把代学朗安排跟罗世忠一个病房。
“那天我去医院看大叔,代学朗两口子就在旁边嗑着瓜子阴阳怪气说风凉话,故意吹牛逼说他儿子有本事,不像别人的儿子拉一屁股饥荒,还说你欠代朋五万块一直赖账,我在病房里差点跟他打起来,你说,不砍代朋砍谁?”刘贵越说越怒,狠狠地拍着扶手。
“混蛋!”暴怒的罗益恨不能把方向盘给撕下来,要不是鱼小虫在旁边帮他把控着方向,这辆车肯定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