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躺在床的朝鲜人,听到宋雨亭说是大清衙门里的人,用手轻轻的挥了挥,示意那个朝鲜人出去,朝鲜人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的。宋雨亭对吴大成道:“我要和他好好谈谈,你们先回避一下。”
吴大成看到这种情况,便叫胡医生,包扎完了以后,和自己出去。
宋雨亭对着几个特战队员道:“到门口,注意警戒,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来。”
吴大成与那些人一同出去了以后,整个屋子里就剩下朝鲜人和宋雨亭,朝鲜人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他看到众人出去了以后,就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宋雨亭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那个朝鲜人,把他扶坐在床上。
“非常感谢!”那个朝鲜人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宋雨亭,问道:“你们是大清衙门的人?”
宋雨亭点了点头道:“我是营口府台宋雨亭。”到这个时候,宋雨亭觉得要把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也许把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能取得这个朝鲜人的信任。
朝鲜人摇了摇头,似乎不太相信。一是宋雨亭太年轻,二是宋雨亭身着的是玄武军的军服。根本就不是府台服装。
宋雨亭从怀里将那一枚碧绿的扳指拿将出来,对着那朝鲜人道:“这一枚扳指,可是你的?”
朝鲜人看到那枚扳指,突然神情大变,他喃喃而语道:“你怎么会得到这枚扳指。”由于他们从朝鲜一路奔来,急忙中竟然忘记带了盘缠,所以,到达客栈中,他不得不把扳指摘下来,以抵饭钱,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要尽快的赶到北京去。
宋雨亭道:“适才你们在饭店之中,用这扳指抵那饭钱,刚好我就在隔壁,这枚扳指,可谓价值连城,如果不遇到紧急的事情,怎么会用来抵一顿饭钱,正是这一枚扳指,让我认为,你需要帮助。我们是大清衙门,有些事情我们必须管。”
朝鲜人道:“你真的是营口的府台?”
宋雨亭点了点头道:“不错,莫不是你对我的身份怀疑?”
朝鲜人看了看宋雨亭,这个小子也太年轻了,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府台,着实有些让人难以信服,不过,话得说回来,如果是皇族中人,这么年轻,做个府台,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拱了拱手道:“在下车以轩,有要事要到北京,不想,中途遇到了一群恶人,由于对方人多势众,不得已,我们夺路而走,我的一个手下被他们打死了,我也受了伤,来到这高峰寨中,幸好得到吴大当家的关心,让我在这里养伤。”
“追你们的恶人,你们可认识?”
车以轩摇了摇头道:“并不认识,当时我们从大道上疾驰,就看到一队人马从我们的面前经过,我们相错而过,他们突然向我们开枪,我与同伴死里逃生。慌不择路,就来到了这里,我进到高峰寨的时候,听同伴说,那些恶人也追了过来。”
宋雨亭道:“这可有一些奇怪了,你们是朝鲜人,从朝鲜而来,到北京去,也就是说,你们在大清的境内,并没有仇人,这些人,怎么会追杀你们?”
车以轩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却不清楚,也许、、、、、、。”
宋雨亭道:“也许什么?”
车以轩沉思了一下道:“也许他们认错了人。”
宋雨亭知道车以轩的这个理由不成立。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事情,宋雨亭道:“现在朝鲜已经独立了,不再是大清的附庸国,你身为朝鲜的大臣,为什么要来大清?”
车以轩看到自己身着朝服,他们来得慌张,来的时候,竟然连朝服都没有脱掉,不免让宋雨亭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是大清衙门的人,我也不必再瞒你了,我们此次来大清,是有紧急的事情求见李鸿章大人。”车以轩见瞒不过去,也只得说出了实情。
宋雨亭道:“求见李鸿章大人?有何事?”
车以轩摇了摇头道:“宋大人,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再没有遇到李大人之前,你是不会从我这里得到片言的。”
宋雨亭知道从车以轩的口中,不会得到什么,他道:“好吧,我现在且不问你,我会派人保护你,直到把你护送到京城去见李大人。”
车以轩拱手道:“车某谢过宋大人。”
宋雨亭将那个扳指递给了车以轩,对他道:“这个扳指,我虽然不知道它的来历,但是我很清楚,这个扳指对你很重要,一个人,竟然把一件重要的东西,去抵一顿饭钱,足以见得,他要去办比这件扳指更为重要的事情。”
车以轩点了点头,但他并不是很放心宋雨亭,准确的说,他不太信任大清的官员,因为在朝鲜,他得知很多清廷官员的腐败,甚至传出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传说,更有甚者,更是说,为了偿还在战争中的赔款,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花钱去买官,美其名曰:捐官。
宋雨亭道:“这个扳指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我相信对于你,是非常的重要,所以,我就花了一顿饭的饭钱,把你的扳指拿了回来,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轩以轩拿着那枚扳指,心情非常的激动,要知道,这一枚扳指,乃是大清的慈禧太后赏赐给他的,多年以来,他一直戴在手上,以视尊重,没想到,他此次从朝鲜出来,竟然为了一顿饭钱,把他当在了客栈里。他用手抚摸着那枚扳指,然后轻轻的戴在了手上,两眼泪花。
宋雨亭道:“你刚刚受了伤,好好的休息,待到我的军队到了以后,我再护送你回京城。”
车以轩道:“你要派军队护送我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