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道:“在大清和倭国开战以前,我们营口这里,就已经和倭寇做生意了,结果是两国开战,这生意就断了,后来战争结束了,倭国人也跟着进来了,还有很多的株式会社也跟着进来,强迫我们同他们做生意,我们都是有民族气节的人,死活都不肯跟倭寇做生意,但现在,大清和倭国已经停战了,并且签定了双方的互惠国待遇,我们不敢同倭寇做生意,但又怕倭寇耍起狠来,所以,还请宋大人指点。”
李义君在一旁道:“我们刚刚同倭寇开战,死了多少大清弟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赵平道:“大人,这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难处呀,这不同倭国做生意,他们发起狠来,那是要杀人的。”
宋雨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国家懦弱了,你叫这些商人和百姓如何办。最终的错,并不在他们,而是在统治者。他朝着李义君摆了摆手道:“义君,现在大清和倭寇已经是互惠国待遇,和他们做生意,这是最正常不过的行为,赵先生,我来营口以后,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不会过问的。”
李义君道:“可是和倭寇做生意,这一点,我很反对,我一想到我们的弟兄死在他们的枪下,气就不打一处来。”
赵平等人听到李义君如此说话,当下有几分失落,宋雨亭从他们的脸色和眼神中,几乎看得出来,在营口失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是和倭寇做生意的。但国家不努力,这些在别人屠刀之下的国人,又如之奈何。
“义君,我们来营口的目的,是维护地方的安宁,而不是扰民,赵先生,我来是什么样,你们就是什么样,我不打扰你们的生活,我不会反对你们的正常经营,包括和外国人做生意,也包括倭寇。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赵平等人拱手道:“有宋大人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宋雨亭道:“但要请大家记住,我们有一颗大清的心。”
赵平道:“我们是大清的人,心自然都是向着大清的。”
赵平等人得到了宋雨亭等人的首肯,不反对他们继续和外国人做生意,也包括和倭寇,当下满心欢喜,告辞而去。看到众人离去,李义君对宋雨亭道:“宋大人,他们分明是来探我们的口气,大人为何要答应他们同倭寇做生意呢?我们这一年,吃倭寇的亏,还少吗?”
宋雨亭道:“说起倭寇,我比你还要仇恨他们百倍,但是,我们不能禁止。从来没有一个闭关锁国的国家能走向富强,我们要让倭寇进来,然后再打败他们,我们和倭寇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不仅要在军事上,而且,在经济上,我们也有一战。”
李义君道:“大人,倭寇打沉了我们的北洋海军,多少陆军弟兄死在他们的枪炮之下,就是营口港,也还有他们的驻军,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你不下令禁止和他们做生意。我们虽然不能和他们交战,但是现在,我们却可以下令,禁止他们做生意的呀。”
“义君,现在大清和倭国是最惠国待遇,做为营口的最高军事长官和政府长官,这些,我都不能禁止,因为这是违背朝廷旨意的。以后,你会明白的。”宋雨亭深知历史,一个闭关自守的国家,只能是落后。他知道,禁止和日本人做生意,是行不通的,大清刚刚战败,这样做,一旦引起外交纷争,弱国无外交,以大清的国力,只能是吃亏。宋雨亭初到营口,但他想在营口下一盘很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