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枢在一旁听得,连忙道:“吴大人,不是这样,分明是宋家纵奴行凶。我的状子可是写得一清二楚。”
吴礼本是一个无能之人,若不是看在李枢是传教士,又送他一百两纹银,早就不想理这案子,他看了一眼李枢,心里骂道:“七个大男人,打不过人家一个,还好意思来告状,若不是看在一百两银子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不过,收了人家的银子,就要替人家办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正想发话,那师爷来到旁边,示意吴礼过去。
吴礼本无做官的经验,很多事情都是听那师爷的,当下看到师爷示意自己过去,将惊堂木往桌上一拍道:“你们且在这里等着。”说罢,转身进入了内堂。一面走,一面拍了拍脑门道:“一群刁民,把我的头都给整大了。师爷可有对策?”
师爷道:“老爷,刚才我看着堂下的宋雨亭有些眼熟,现在我想起来了。”
吴礼道:“师父,你怎么现在才说呀,那宋雨亭是什么来历?”
师爷道:“老爷,要说这宋雨亭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他赌钱、喝花酒,打架,可真是无恶不作呀,半年以前,他突然到马厂去参加了新军。”
吴礼道:“到马厂参加新军,你说的是胡燏棻胡大人在马厂的新军?”
师爷并不知晓宋雨亭已经从马厂随胡燏棻到北京,又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现在是玄武军的副统领,他只知道,宋家三少爷在马厂参了军。
吴礼道:“这马厂的新军,乃是皇上亲点的,据说强硬得很。这可难办了,怪不得,刚才他在公堂之上,那么嚣张,原来是有身家的人呀。”
师爷道:“不仅如此,这宋家可是有钱有势的主子,老爷是外地人,并不知晓,这京津地面上,老爷可曾听说宋家的德丰钱庄?”
这德丰钱庄,字号老,信誉重,在京津一带,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京津一带有名的大户,都喜欢把钱存在德丰钱庄,所以,德丰宋家,吴礼是早有闻名,但是,这德丰宋家的三少爷宋雨亭,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吴礼对于这事还拿捏不准,向师爷再次求证道:“你能确定他就是宋家的三少爷?如果是德丰宋家三少爷出了事,这可就不是区区一百两银子能办成的事情了。谁不知道,宋老爷子出手大方。”这拿钱捐官来当的人,就是不一样,时刻都想着,如何把自己捐出去的钱给捞回来,说到宋家,他没有想到宋家的权势,而是想到宋家那么有钱,出手一定很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