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脸色果然也是变得异常的精彩,他在听到黑衣人三个字之后,那眼睛突然微微亮了亮。当然不是那种突然发光的那种,我是说,师父的状态,在听到黑衣人三个字之后,就变得异常地紧绷。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李布衣还朝着我挤挤眼,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调侃一下师父的小九九。
"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师父问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师父很急,是相当的急。我估计能比尿急还急。
但村长犹豫了一会却说,"老神仙,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乡亲是怎么弄得现在这模样吗?您是说有人?那人呢?"
村长担心的和师父所考虑的自然不是一回事。而这是村长第一次对师父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不是大不敬吧,但可以看得出来,村长自然还是更向着那村里人的。
"就是啊。"小田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村子里人的会诈尸。他们又会变成这样。"
小田语气同样很急。我估计这份急躁里面也是有着自己的一份担忧,毕竟刚刚从那诈尸尸变的大柱子手里死里逃生,现在村子里的其他人竟然集体成为了"僵尸"。
这样的一种转变,我估计着,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了的。
"是赶尸人。"师父说道,"来了两个赶尸人,他们将村里人变成了半个僵尸。不过还好,村子里人还没事。但那两个人却跑了。"师父尴尬地说,"说实话,我们和他们交过手。却是一败涂地。"
赵老师打岔道,"不能说是一败涂地吧,毕竟师父你也占据了一点优势。"
"那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让他们跑了。"
师父看着村长他们,竟然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
我都愣了。
平日里师父是个多么高冷的一个人啊。现在竟然为了没有将凶手绳之以法就低下头,这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做这事只是义务,没有责任!
果然,村长也有些不好意思,"老神仙,我,我没那个意思。"他赶紧伸出手扶起来师父。
"我就想着为村里人讨回一个公道。"
三叔公也表态道,"道长为了我们落凤村也做了好多事。这次村民能够平安,还是靠您的帮助。"
三叔公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不过这话说的是一点儿都没错。
"谢谢您了。"建国也说道。
村长又喊到,"小田",小田最后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刚才有些激动了。对不起。"
师父摆摆手,"没事。"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黑衣人的事。"师父缓缓说道。
他的语气很是坚定。态度很是坚定。
"那黑衣人有点古怪。"小田仿佛是为了戴罪立功一般,抢先说道,"他的袖口会发出嘶嘶的声音。"
"是蛇!"我不由自主地说道。没错啊,先前一段时间和那蛇打交道的时间太长了,我听这描述就知道!
而那晚的黑衣人可不就是把红蛇给抢走了吗!这都能对得上!
"还有呢?"师父呼吸有些急促。面色都有潮红了。要不是我知道这两人不对付,我都会觉得师父不是在找敌人,而是在找另一半了。
村长补充道,"那人就是让我们待在那里。问他原因他也不说。结果------"
村长看了一眼三叔公,三叔公却没什么,他说道,"结果呢,我有点不耐烦。想走,但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直到刚才,我们才可以动了!"
"定身术"!没跑了,这肯定是那晚的那个黑衣人啊。
赵老师也是很激动,"竟然是他。"
遇到老相识,自然是激动的。
尤其是那个家伙还说是认识我爸,而且认识多年了。唉,早知道该问问那人名字的。
"怎么了?"建国似乎觉得我们的反应太大了一些。
师父摇头,"没什么。只是个老朋友。"他将"朋友"那个字咬的很重。老朋友?我估计师父再次见他肯定会和他打一架!而且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当然了,这样的戏码,也不太可能发生。
"你们在那多久了?"
"好几个小时了吧。"小田说道。
师父原本还兴奋的脸顿时如同霜打了茄子一般,我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如果是刚走,那起码还能追得上,但走了几个小时,这就------还追个鸡毛掸子啊!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村长几次三番想说点什么,但苦于老神仙那颓废的表情太唬人,村长又是几次三番将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于是乎,我们几个人耐心等待着那半个僵尸的村民们回归正常。
日照当头。这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太阳很毒,虽然是在山里,但还是一点儿都不凉快。
那些村民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看起来意志力那是一流的!
大概是等了半个小时了吧,我都等的百无聊赖打起来哈欠了,而那李布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我的,竟然靠在一棵树旁闭上了眼睛。
正当我也想安稳睡个觉的时候,突然小黑猛然间叫了一声。
我-的-个-妈-呀,我的上眼皮不断地在亲近我下眼皮的时候,我的困意在席卷全身的时候,突然一声狗叫,我吓得全身冷汗都出来了。
这一下子,困意全无。
我瞪大眼睛瞅着它冲着坡下的僵尸军团叫道。
"小黑?"三叔公有些疑惑。
但这疑惑也是仅仅存了一秒,那下面一瞬间传来了声音。
"哎?我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说呢。我家里明明是炖了肉。"
"我家也是啊。"
-------咳咳。
村长脸上挂着笑,朝下面喊了一声,"你们都没事吧?"
"哎?村长你怎么也在啊?"
"能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