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很满意。
他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瓷瓶。说小也不小,嗯,怎么说呢,大概和农村里的夜壶差不多大。
不过更加精美与细致了一些。即便天很黑,仍旧能感受到它当年的光辉与亮丽。
他将瓷瓶放在了一座石碑上,"这娃也不容易。你们也不容易。别闹腾。我讲理。"师父自顾自说着话。
我还以为是同我们讲,凑过身子看去,没料到手电光让我看清了石碑上的字眼,"-----墓"。
"这是在?"
我还没说完,无缘无故又起了一阵风。这风和刚才一般无二,都是刺骨地冰凉。一瞬间让你无处遁形的感觉。
"好好好。不同意就算了。"
师父又是自顾自说着话。便朝着第二座石碑走去。说也奇怪,师父脚步一离开,瓷瓶从那石碑上一拿开,那诡异的风竟然是止住了。
"村长,师父在干嘛呢?"
村长不理我,出神地看着师父的身影。
"邱道士,你师父干嘛呢?"
"等一会说。别吵。"
邱道士作为一个看客,止住了另外一个看客的交谈的请求。真是没礼貌啊。
风又起,风又停。折腾了起码十次的样子。
师父将那瓷瓶又放在了石碑上。
我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竟然没有起风。
师父一喜,"以后你就会明白,你的选择是对的。"
"公鸡。"
邱山远熟练地将公鸡变成了死鸡。不过一路上也没听到它吵,连一句遗言都没有说,想来不甘心吧。
公鸡的血洒在了地上,好像还有个轨迹,像是画了一个圆。
"将这瓷瓶埋下。"
师父对着村长说。
"好的好的。"
村长连忙应了。便是下手刨了个坑出来。作为看客的我走向前,"我来帮你吧村长。"
师父撇撇嘴,"你来就是把他害死。"
我-----我招你了------村长没来得及理我,三下五除二便干好了挖坑埋瓶的事。
"现在----童子尿上场。"
师父转过头。
村长转过头。
剩下的我呆萌的看着邱道士。
"转过去啊。"
"哦哦。"
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奇怪啊。不仅尴尬,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离这地远一点,但这黑黑的,连个月亮都没有的天,我还真有点害怕。
在一看,李布衣还在那里无声地笑,登时更有些难为情了。我将耳朵捂住,不大一会儿,便传来了"呲呲"的水流声。
声音穿过了我的手心手背,成功侵蚀了我的耳朵。
"这么快就完了。徒弟你肾虚吗?"
师父感慨了一句。又捂住鼻子,"行啊----这味道,够骚气。"
邱山远尴尬坏了。想发怒却又不敢,木木杵在那里。还好裤子提了上来。
"村长。这事我可帮你办完了。"
"老神仙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办成什么事了?还一辈子不会忘记?做了一回懵懂的看客,这感觉别提是有多酸爽了。
"哎。严重了。"
师父说。"回去睡觉吧。"
这一路上,半点惊险都没有遇到,不像是衰神附体的我应有的"故事"啊。我严重怀疑我拿错了人生剧本。
"汪汪。"
还没回到家,就听到那村长家门口传来了一阵阵狗叫。
"这是有人在欢迎我们吗?"
"村长你们家不是没养狗吗?"
村长点点头。"村里就一条狗。"
"三叔公!"
我自顾自说了出来。
这年头就连狗都势利眼了嘛。知道这家是村长,所以特意赶来嚎两嗓子。
"走开走开!"
又传来了一声男低音。是赵老师。听这话音,他正准备将这狗给赶走。"小赵啊。"
"师父你们终于回来了!"
汪汪汪。
这狗叫的更欢实了。
难道它把我们当成了给它助威的吗?
"你赶它做什么?还担心它抢走你饭碗吗?"邱道士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