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就是嘴碎的。这个问题刚从我嘴里说出来后,那鬼娃娃的目光果然又变了,他兴致勃勃看着我的脑袋,“呵呵。”
这笑声明显地不对啊。尤其是在这么一个跟窑洞一般的地方的时候,突然来一声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有杀气!”赵老师在一旁边流汗边说。随后又将杀气忘了,“我说你们哪个人能帮我一下?你们是不知道凤凰是有多——”
我有那么重吗?这对于一个苗条少女来说,赵老师的话是一种侮辱。而且是很大很重的侮辱。女人一是对于年龄敏感,再来就是对体重了。而像我这个花季少女来说,来不如问我年龄呢。那样我就可以说,姑娘我十八一朵花!
“沉吗?”
赵老师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神魂,又颠了一下说,“不沉——”
我面上一喜,“算你会说——”
“那能叫沉吗?那得叫死沉死沉的。”赵老师话题一转,如此说道。我简直都想要咬死他了。
空气里弥漫着作死的气息。
我双手交叉,看着他,“说吧,你想要怎么死!”
李布衣和邱山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并不插话。这时候,倒是听见一声音,“我来背吧。”说话的竟然是鬼娃娃。
鬼娃娃昂起头,看着我的脑袋,同时看了看我身体的脑袋。我抖了个激灵,他该不会是——“你这还没我大腿高呢。”李布衣不乐意了,他撇撇嘴,“再说你明显对我娘子有企图。”你吃醋也不能跟一个小屁孩吃吧。
虽然他刚才就把他爹杀了——已经不能用孩子来简单形容他了。但他毕竟才七八岁吧。
我脸一红,“你胡说什么,人家还是个小孩。”我心想,就算在古代,这么大的孩子也不能成家娶妻吧。
邱山远倒乐了,“我觉得他说的企图是拍皮球——”
我的脸更红了,还好这黑洞洞里的没人看得到。
“哎,娘子,你的脸怎么红了?”
李布衣,我真想捏死你!!!
经过这么一来二往的,这“战略性转移”倒也不会觉得特别累。当然,除了那个一直喊苦的赵老师。
想这赵老师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看起来倒是有一些肌肉,怎么背个姑娘还背不动了。李布衣还在旁边跟监工一样,小心小心了,别磕着碰着我娘子。
每到这个时候赵老师都会吐槽,不行你来。李布衣自然是乐意背我,但他只要碰触到我的身体,还是会穿过去。就像是我是透明的一样。可以直接穿——“你说,为什么李布衣不能碰到我身体呢?”
“他是鬼。”邱山远简单地应付我。
鬼娃娃眼睛一亮。“但是我可以碰得到啊。”
我去,什么时候,这小鬼果然还是没安好心,在占我便宜呢。“你什么时候碰到了?”我问。“摸了摸你的头。”
我靠!
我拍了一下鬼娃娃的脑袋,鬼娃娃愣着看我,我道,“这下两清了。”
“和鬼也这么斤斤计较,你以后死了得是个小气鬼吧。”邱山远在一旁乐。
鬼娃娃也笑。那牙齿回归了正常的模样,没有以前那么尖利了。
“对了,你不是说他魂魄不全吗?”我指着鬼娃娃,问邱道士。
道士点了点头,“对啊,这话是我说的,没错。但很好奇,他怎么会突然好了。”他疑问的目光投向鬼娃娃。
我也看他。所有人都在看他。
是啊,前端时间还是一个哭着喊着一点事不懂的弱智儿童,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感觉了呢。这就算是吃激素也来不及吧!
鬼娃娃见人都看他,也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摇摇头,“不知道。”
我倒。
“那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不用治病了?”后面压阵的李布衣问道。
对啊。他妈妈不是说他有病吗?
“大概是这样。”道士也摸不清这脉络。“按理说,鬼娃娃的魂魄缺失应该比凤凰的神魂离体还要难得多。我都没把握能给他治疗。但现在却是变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有高人帮忙?”他摸着下巴,思索。
高人帮忙?难不成我还是个宝贝疙瘩?我脑子突然一动,“该不会是你的师父觉得你一个人不行,所以特地派了你的师兄弟还保护我吧?”
有道理啊,出门好像就知道邱道士的那个没出面的师父把我当成个宝贝。其他人嘛,我在他们眼里也就那样。
李布衣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要是道士的师兄弟,那为什么不救你反而把这小鬼给救了!”
对哦。有道理。
“我在我们门派修为算是高的了。”邱山远辩解一句。
“呼哧呼哧。除了比你高的就是比你低的呗。”
满头大汗的赵老师开始找茬。
“不跟你争论这个。没意义。”邱道士世外高人的态度。
我也懒得计较这个,“那接下来,我们赶紧去找你的师父他们吧。我可不想一直是现在这个模样。”
“神魂离体,这在我们门派来看,那是修道的天才啊——”
“我不管什么天才不天才,总之——你来背他的身体啊——”
赵老师呼哧呼哧的,还有空拿话堵他。
鬼娃娃走到赵老师后面。“哎,小鬼你干嘛?你不要趁我虚弱来找我麻烦啊。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就——”赵老师愣了,“哎,怎么突然变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