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冯盛准备离开正阳藩的时候,他的传呼机响了,冯盛一看是徐天娇办公室的电话,就赶紧回了过去问道,“徐枢机,找我什么事情?”
“你走也不给我打声招呼,你现在在哪里?”徐天娇有些埋怨地问道。
冯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当时劝退上访的村民后,就准备回去了;但我的*发生了点事情,需要我帮忙,我现在还在正阳藩,正准备坐车回去。”
徐天娇转怨为笑说:“刚好藩委人事部门的孟浩,要到你们曙光里去宣读处罚文件,你可以打个顺便车回去,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联系一下。”
冯盛给藩委人事部门的孟浩打完电话后,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一辆吉普车就停在了冯盛的身边。
“冯里长,快上车——”孟浩从车窗伸出头喊道。孟浩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瘦消的脸上戴了一副有三个圈的眼镜,留了一个小背头,在中山装上穿了一件呢子大衣,一副地方领导的打扮。
上车之后,孟浩就很热情地问道:“冯里长,听说你父亲去世了,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冯盛很随意地回答:“谢谢孟部首的关心,目前的困难我能克服,我不希望给组织上增添麻烦。”
“还是你们军人的觉悟高,当过兵的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听人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你后悔过吗?”孟浩看着冯盛的眼睛笑着问。
冯盛微微一笑说:“当兵保家卫国,有啥可后悔的,我不后悔,所以我当了五年兵。如果不是我父亲去世,我可能要当十几年的兵。”
孟浩突然话题一转问:“西凉郡委组织部门你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我谁也不认识。”冯盛回答的很干脆。冯盛心里想,西凉郡委组织部门能打电话关心我,还不是因为徐天娇的关系,但他不想把这件事情说破。然而冯盛越说他西凉郡委组织部门不认识人,孟浩越不相信。他在管理场多年,知道好多人稍微有点关系,唯恐别人不知道,甚至夸大其词乱吹嘘,但冯盛却守口如瓶。从这一点上来说,冯盛还是有一定的城府。
“冯里长,你和我们的徐枢机以前认识吗?”孟部首笑眯眯地看着冯盛问。
冯盛反问道:“孟部首,我记得曙光里发生医疗事故的时候,是我先给你打的电话,是你告诉我说,我们正阳藩来了个女藩委枢机,你忘了?如果我早认识她,我就先给她打电话了,你说是不是孟部首?”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是这样的。”孟浩被冯盛反问之后,他觉得冯盛才二十三岁的年轻人,能在他的面前这样的镇定自若,还是很少见的。一般的热血沸腾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唯恐得罪了他,不停地说好话巴结。然而从冯盛的身上却看不到一般管理者的影子。
此后,孟浩一直在思考问题,一路无话。
中午上班的时候,吉普车赶到了曙光里的大院。当看到藩委人事部孟部首的时候,曙光里的枢机王金山满脸堆笑,双手抓住孟浩的手热情地说,“孟部首不好意思,看这么冷的天,让你跑一趟受苦了。我一会在外面饭馆给你接风洗尘,你千万别推辞。”
孟浩一本正经地说:“不了,宣读完文件后,我还得赶回去给徐枢机汇报工作,你现在通知领导班子所有成员到会议室开会。”孟浩在心里骂道,还知道不好意思,把人家一个大姑娘家拉去做了绝育手术,谁能不生气。事情闹大了,现在才知道怕了,怕也没有用,如今马藩长也保不了你。
真是风水轮流转,该你倒霉的时候,你躲也躲不过去。想到以前的王金山“王老虎”以为有马藩长做靠山,目空一切,甚至于连他这个人事部首也不放在眼里,这次终于撞得枪口上了。
藩委人事部孟部首孟浩,翻开藩委的红头文件宣读道:“在我们正阳藩曙光里近日发生了一件医疗事故,把一位没有结婚的年轻姑娘,给强行拉到卫生院做了绝育手术,这件事情在我们藩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以至于民情激愤围堵办公大楼。经正阳藩藩委班子会议研究决定,曙光里枢机王金山作为第一安全责任人,党内记大过处分一次;副里长郭志刚分管计划生育,没有尽职尽责,从今日起免去副里长一职;计划生育专干郑选明作为当事人予以开除公职。
关于受害人王翠莲的工作安排问题,藩委已经做了详细的指示,具体工作由冯里长来负责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