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们在猜。县医院死的那个杀手和你有关!”
——陈靓第一句话就给叶涛吓得不轻,陈靓的哥哥陈平的县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如今,内地偏僻的小县城出了国际杀手,惊动了省和部。
“为什么和我有关?”叶涛勉强的让自己带着笑。看看屋顶花园咖啡座附近没人注意他们,才装作不在意的问。
“这多简单,就我们家那个小县城,过了前清以后就没出过什么名人。如今一下出了两个。一个是你,千亿富翁。另一个老外杀手。据说就是奔着你去的。”
叶涛静静的听着,陈靓说:“我哥说,从那人身上查获的东西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手枪也是外国货。”
“现在呢?”
“死了!”陈靓说:“本来是烧伤不严重,医生说怕感染才进ICU。听说是医疗事故。”
她抬眼看看叶涛,叶涛似乎没变什么样,一身浅色的四叶草运动装,米色的双肩包放在一旁。静静喝面前的果汁。她四下看看,天台上只有他们零星的几个客人。
“你没找几个保镖?”她审视周边一番:“好像没有能保护你的人!”
叶涛噗嗤一声笑了:“一滴水,藏在大海里才难找呢。”
“但杀手还是找上门来了!”陈靓说:“你就那么自信?”
叶涛心虚,但还是嘴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该死的怎么也死不了!”
他指了指面前灯火辉煌的城市:“看看这城市,这世界,和平与发展才是主流趋势。个把毛贼就是出现,也活不长远的!”
“别吹!”陈靓换个话题:“你到香港来做什么?打算住几天?”
叶涛说:“朋友给介绍个公司合作。我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宣布提前退休吧?”
“能实现财务自由真好!”陈靓由衷的说。
叶涛抬眼看看她:“你们来香港是买保险的?”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香港买保险的?”
叶涛心里暗暗吃惊,紫瞳竟然能知道对方的用意,一会儿要好好问问清楚。但眼前还要应付,他笑着说:“有钱有闲的公务员,有点积蓄不知道往哪儿投。担心老人孩子的健康,那就买保险了!”
“去,听着像你多懂一样!”陈靓看看四周:“她们两个呢?说好了一起来喝咖啡的!”
叶涛揶揄:“人家早就过来了,怕给我们当电灯泡,偷跑了!”
“嘴贱吧你!”陈靓拿出手机看看,打开微信发了个信息。然后打开一张照片给叶涛看。
“都好丑!”叶涛坐回位置。
“她们就是一起跟我来的同事!”陈靓说:“听说这边买保险赔率高,手续简单。就想过来看看。约的明天见!”
看到微信上的回复,陈靓笑道:“她们倒好,跑去蒂姆酒吧玩了!”
感觉到裤袋里手机的震动,叶涛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走廊里,叶涛掏出手机:“搞什么鬼?”
“有个‘直男癌’的帽子要送给你!”紫瞳在屏幕上迅速闪过:“我给你弥补了一下。你自己把握哦!”
解手,然后在洗手间抽了半只烟以后,叶涛回到天台,发现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天台已经大变样,沿着过道摆上了一盆盆花篮,中间铺上了红地毯,陈靓不安的坐在那里。她面前的桌子上,身边摆满了香槟美酒和鲜红的玫瑰花。
“女士们,先生们,”身着燕尾服的侍者长用流利的英语宣布:“Y先生为与陈女士重聚,向各位送上一瓶1970年的拉菲!”
聚光灯忽然亮了起来,人们纷纷起立,鼓掌致谢。随着香槟砰地一声打开,乐队奏响了苏格兰民歌《一路平安》华尔兹的旋律。人们纷纷落座,有人进入舞池翩翩起舞。
“Y先生!”陈靓好不容易才从惊喜中回味过来,举起香槟:“没想到啊,你还挺浪漫的!”
“生活需要仪式感!”叶涛和她碰杯,两人的手放在了一起。叶涛说:“好歹我上广十多年了,你过来,我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
“钱对你不是问题,”陈靓的手被叶涛抓住,回身看看天台上的花束花篮香槟冰桶:“不过,看得出来是费心准备的!”
她翻过来抓住叶涛的手,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他掌心里画着,意味深长的说:“不要以为有钱就什么都有了!”
裤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陈靓,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接听,用方言和通话人交谈起来。
叶涛也掏出手机看看,果然,紫瞳出现:“似乎还不成熟。女人的心思我需要大量的模糊计算。”
“算了,人家是有夫之妇!”叶涛说。
“也是你少年梦想!”
看到陈靓转身过来,叶涛赶紧收起手机。
“简直不敢相信!”陈靓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用手做了个吃惊的手势。
“怎么?”叶涛笑着问。
“她们两个,和我一起来这里买保险的两个同事说,遇到了心仪的男伴!还说今晚不回来了!”
她将微信上的照片放大给叶涛看,果然,两个标准东欧血统的肌肉男,正在与同事之一蹦迪。
“哇,好帅!”陈靓禁不住捂嘴笑道:“早知道能遇到这样的帅哥我也去酒吧了!”
她看一眼周边,用手轻抚鲜花,烛光,随夜风飘舞的华尔兹音乐:“可去了,也就没有今天了!”
望着陈靓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叶涛拿出手机看看,但紫瞳的光点暗淡。
“是你安排的鲜花美酒吧?”叶涛问:“那两个肌肉男呢?”
“也是我安排的!”紫瞳投射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一个中英法德几国文字写的招募贴:
今晚8点,陪同两位陪同中国内地妇女度过销魂夜生活的男士,具体站短。
“这是你发的?”叶涛问:“发在哪里?”
“当然是暗网。”
“但你又说时机不成熟!”叶涛反驳。
“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对你说晚安!”
晚饭以后,周建龙和平时一样,起身就要去打牌。
“你说,你这年纪轻轻的,整天和一群老头老太太打麻将,就这点出息啊你!”
——黄晓珍一股无名火冲上来,刚说了几句,周建龙已经动作麻利的出了门。只剩下她自己对着餐桌生闷气。原本,她想和周建龙说一下明天干部考察的事情。
从外人的角度看,周建龙黄晓珍两口子过的很不错。至少是属于本县那几百个局长科长公司老板组成的上层精英。刚刚三十多一点的年龄,今后的路子长着呢。但周建龙似乎早早看透了官场上的人走茶凉。每天上班打卡混日子。上次和她提到找叶涛投资以后就没了下文。估计周建龙自己也觉得管委会主任这个一把手当着太累。坐等末位淘汰,反正行政级不动,还是副县级。待遇也少不了哪儿去。
黄晓珍不想这样混吃等死。她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作为秘书长,李峰轻轻的写了几个字,就把省银监局的调查报告置于一种“可疑”的位置,果然,领导们只是圈阅,没做任何批示。这样侥幸过关。当李峰在电话里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黄晓珍高兴坏了。
“不过,月底总结的时候,这件事会带出来说一下。发个通报批评什么的。”李峰叮嘱:“还有,以后再推销理财产品,千万别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