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隽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戚聆音微怔，良久，小声道：“裴大人，您不会也还是个……”

戚聆音话音未落，裴隽的神色稍显不自然，耳垂也多了一抹酡红。

似乎，正如她所想。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凑近些问道：“我听闻，勋贵人家的子弟十余岁便有贴身侍婢伺候，待主人家成亲后，这些侍婢就会被纳为侍妾，若是得主人家欢心，当个侧室姨娘都是有的。难道裴大人与裴夫人没有给你准备嘛？”

裴隽冰冷回道：“裴府家训，只娶妻，不纳妾，不养外室，不得出入风月场所。”

言罢，只见戚聆音眼前一亮。

裴隽又补充一句：“不寻面首，不招娈宠。一生一世，只有一人。”

裴隽目视前方，看似是在留意屏风那头苏彦承的审讯，可余光，还是不自觉地偏向戚聆音的方向，她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失落而难过。

她只是淡淡道：“无妨啊，我心仪裴大人是我的事，和裴大人喜不喜欢我没有关系的。即便裴大人说了不会喜欢我，可我还是会遵从自己的心意呀。”

裴隽没有回答她。

“裴大人的心不够大，只能装满未来的夫人。可如果，有那么一根发丝的位置能给我，那我会很开心的。”

戚聆音单手撑着脑袋，注视着裴隽，他依旧沉默，也依旧没有回答她。

戚聆音垂眸一笑，继续听着审讯。

可这一瞬间，只有裴隽自己清楚，风平浪静的外表下，起过一丝暗涌。

“后来呢，你将这狮虎大补丸买来后，又做了什么？”苏彦承虽然羞耻于嘴上提及此事，但为了公事，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回来后，就去月字一号房寻沈掌印了，我在外面敲门，见无人答应，我便推门，结果我看到……看到……看到掌印坐在坐榻上，然后江见晚挥刀，将掌印给……”那画面历历在目，小厮仍是心有余悸。

“那你可还见过别人在屋里？”

“没有，当时屋里我只瞧见掌印和江见晚两个人。”

苏彦承凝眉，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道：“你可有进内室？”

小厮摆了摆手：“未得主人家允许，岂敢擅闯，若是坏了掌印的兴致，小的可是要挨板子的，只是站在门口探了头，就看到了那一幕。”

“也就是说，你是隔着这张屏风，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小厮点头。

“既然没有进屋，又怎么能确认屋内只有两人，你的主观臆断，本官无法采用。”

苏彦承余光瞥向屋内的裴隽与戚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