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姚看都没看那些礼物，“别，我可不想收你的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

厉晟晏轻咳一声，没再说话。

“妈，别这样，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元冰凝扶着元姚坐在沙发上，“过几天我就去参加比赛了，不会常回来，有什么事你找他。”

元冰凝喝了口水，继续道，“对了，我们在锦绣缘给你买了套小两居，明天我们来帮你收拾东西，你搬过去。”

“我不去！”元姚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妈！”元冰凝无奈的叫了声，“我明白你的不甘，也明白你替我抱不平，我跟他结婚……是认真考虑过的，希望你能尊重我。”

“可你不会幸福。”元姚急道，“妈妈这一辈子已经被人伤的遍体鳞伤，不希望你再走我的老路，冰凝，好男人那么多，不一定非得是厉晟晏，哪怕你找个普通人，有个稳定工作，妈妈也不会反对。”

“咳！”厉晟晏轻咳一声，“妈……请你相信我，我会对冰凝好。”

“我说了别叫我妈，我担不起！”元姚面无表情的说，“对她好？要是能对她好，她还会受到伤害？是，你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你忘记了，不代表别人忘记了，你父亲对冰凝做的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你也别给我发誓，我不信！”

厉晟晏感觉心口被刺了一刀，说不出话。

元冰凝看了他一眼，道，“你公司不是还有事？先去忙吧，忙完再来接我。”

“好。”

实在不是厉晟晏想逃避，元姚对他的恨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除的，他在这里，反而对让元姚越来越气。

厉晟晏离开后，元冰凝才叹气，“妈，你不该那样说他，当初的事情他也不知情。”

“他不知情也跟他有关。”

元姚在元冰凝脸上扫了一眼，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奶奶的死是不是跟他父亲有关？你是因为这件事才嫁给他的对不对？”

元冰凝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会不了解女儿心里的想法。

元冰凝抿着唇，没有回答。

“我猜对了？”元姚气，却又不忍责骂元冰凝，“你糊涂，婚姻大事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你就算想报复他父亲，也不该拿你的幸福来报复，况且，我们是什么身份，你能报复的了厉家？”

这些天元冰凝一直忍着，此时元姚的一番话，她终于忍不住哭了，“我就是太生气了，凭什么他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凭什么他可以把别人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又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他连奶奶都不放过，我……”

元冰凝抹了一把眼泪，“我不甘心，他不想让我嫁给历晟晏，我偏要嫁，我要厉晟晏的财产，要花他的钱，我要一步步往上爬，爬到他不敢侮辱我的地位。可是，妈……我的心好痛，我爱晟晏，不想利用他，不想把我的痛苦加在他身上，这对他不公平。”

元冰凝已经泣不成声了，几年了，元姚还是第一次看到元冰凝哭成这样，咽喉里憋了许多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慢慢的把元冰凝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傻孩子，这是我们的命，不认不行，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元冰凝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不，我不认命！妈，你认命，可你得到了什么？爸也不要你，我认命，结果呢？奶奶死了我都不能为她讨公道，现在我不要认命，我一定要去争。”

元姚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说什么都拦不住你，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她了解元冰凝就跟了解自己一样，元冰凝在爱和仇恨这两个词之间挣扎徘徊了这么多年，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

元姚不想让元冰凝继续痛苦下去，只能顺着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