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两步就能看见零星的小花和熟透的浆果。
那些成熟的果实没有吸引到卜萝,反而是还在含苞待放的小花让他停住了脚步。
卜萝蹲下观察着这朵连叶片都是粉色的小花。
它花瓣像棉花球一样蓬松,外沿一圈细瓣围绕,边上是一朵已经被风吹秃的蒲公英,茎秆被他的裤脚剐蹭到,剧烈的摇摆两下。
“这是霓裳花。”
魈蹲在他边上,和他一起注视着这朵小花。
“我们植物就是这么过完的一辈子。”卜萝指指霓裳花,又指指光杆蒲公英,“前半生都在为了开花做准备,开了花,结了果,然后一辈子就过去了。”
“开花的时候,风把我们的花粉带到哪里就是哪里,落在哪朵上面,就和哪朵在一起。”
“结出的种子也是,落到哪里,就在哪里扎根。”
魈静静听完,问:“你也是这样吗?让风帮你选择?”
“当然不!”卜萝狡黠一笑,“他们那是没得选,才想出这种折中的办法,我可是已经长了腿的!”他把裤腿挽上去,露出自己细白的小腿,“这可是先天的,我的萝卜原型你不是也见过吗,下面是劈叉的。”
他把鞋子也脱掉,拿在手里,光脚踩在了地面上。
柔软的大地宽容的接纳着一切。
也许对初次如此亲密接触大地的人来说,触感会有点奇怪,脚面习惯了鞋内的平坦,对突兀碰触到的叶片,碎沙会尤为的不适应。
然而,但凡尝试过,并坚持走过一段路的人,都会爱上这种亲密无间。
就好像和同样生长在大地上的所有生命都产生了连接似的。
只是光脚走路不能过分依赖于脚底的厚度,眼睛也要当心,时刻关注前行的路况,及时躲避针刺也是必须的。
卜萝其实就更喜欢赤脚行走,之前只不过是为了尽快融入人类社会,才把自己伪装了一番。
富含水分的黝黑土壤把他圆润白皙的脚指头衬得愈发可爱,最顶部甚至透出隐隐的粉。
魈也脱了鞋,他们手拉着手往山坡高处跑去。
松鼠放弃了啃到一半的松果,圆滚滚的山雀也来不及衔起心仪的树枝,突然造访的两人明目张胆的惊扰到了所有小动物,它们纷纷逃散开,摇晃的树枝乱颤。
卜萝盯住一只痴痴傻傻的鹅,想要绕到它的背后突袭,把它吓出鹅叫。
结果一个不注意,自己反被一节隐藏在草丛里的枯树枝绊倒了。
“诶——”
卜萝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小心!”魈接住了他,用自己的身体做缓冲,垫在卜萝下面,两个人抱在一起,因为惯性往前翻滚了两下。
等停下来的时候,他们衣衫散乱不说,脸上头上黏上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哈。”
昨晚的郁闷终于告别了卜萝,他畅快的大笑着,幅度过大,以至于让脖子下面大片的浅紫色印子暴露了出来。
魈注意到了,“你被什么咬了吗?”
他伸手想去摸摸,到了半路才发觉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又赶紧收了回来。
然而目光仍一直注意着那里,试图从它周围的蛛丝马迹里分析出那究竟是被什么种类的毒虫啃咬的。
“……啊这个……没什么……”卜萝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
原本已经沉淀在记忆河底的碎片被翻搅上来,昨晚的画面频频在卜萝脑海里闪现。
他摇摇头,像是想把这些画面摇出去。
摇着摇着,把自己摇晕了,彻底趴在魈的胸膛上。
和摩拉克斯过于坚硬的触感不同,魈的身体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他下面的柔软。
他扣着他衣服上的装饰物,想到了这份区别的原因。
对了,魈的原型是鸟,他本来就有一身蓬松柔软的羽毛。
卜萝若有所思的把手指从硬物滑动到了柔软的地方,轻轻捏了捏,他无知的动作,让本就心猿意马的夜叉咬紧了牙关。
魈克制的攥紧拳头,不想让身上的人察觉到丝毫异样。
“昨天有人教了我怎么追老婆……”卜萝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魈,表情相当跃跃欲试,“你愿意当我的教学工具吗?我想在你身上试试。”
卜萝的想法很单纯。
虽然摩拉克斯本人不怎么靠谱,但是他好歹也是庇佑着一方土地的强大魔神,他所教授的方向,想来应该是可行的。
而为了提升自己的业务实力,预先多练习几遍显然是非常有必要的。
他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小伙伴。
此时太阳完没有还全下山,阳光照在卜萝身上,像是给本来就美艳的人形又镀上了一层金,赋予了他近乎神性的美。
魈几乎看呆了,他慢了几拍才点头,声音沙哑,“……当然可以。”
后半句更想说的话被他藏在了心里。
如果是卜萝的话……怎么玩儿他都可以。
卜萝高兴的在他唇边啵了一口,随即回忆着摩拉克斯的做法,目光注视着那节紧张的脖子,嘴唇贴了上去。
落点下面两条竖长肌肉明显的凸起又下陷,喉结连番滚动,像是害羞,又像是激动。
然而卜萝关注的重点却不在它们上面,他更关注是自己的的操作。
好像不太对……
昨天摩拉克斯是能嘬出声音来的,他没嘬出来肯定是细节处理的不到位。
这么单纯的贴着果然不行……
卜萝发动所有的智慧,尝试破解眼前的谜团。
透过树叶间隙的光斑跳跃着,在脖颈上勾了一圈,像是在告诉卜萝,这里才是合适的试点位置。
卜萝再次俯身,唇瓣绽开如玫瑰,轻轻嘬吮,牙齿触碰到一块薄肌,犹豫着要不要咬紧,片刻的迟疑后还是放过了他。
“啵。”
这次有声音了,且那一小块也在卜萝连番的操作下变得水润,还泛上来了标准答案应有的颜色。
“哈哈,对!就是这样!”卜萝高兴到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