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会死?”
“对,哪怕要献出我的生命,也想要抓住他。”
琅渊的泪水突然像开了的阀门,悄无声息的从脸上滑落。
“渊渊,你可知,为何魇兽一族,总是看上去这般冷漠无情?”
“不知……”楼淮之他,爱我……
“因为你们的生命太长,太长了。”
“你们……?”是的,他的生命,太短了啊……
“告诉你一个秘密,孩子。”洛文轻轻的将错愕的琅渊揽入怀中,“如果当初我有机会在你哥,做决定之前,也告诉他就好了……我,也是个人类啊。”
“什么?!”琅渊震惊着抬头,“可是您不是已经跟我们生活了几百年?”
“对,这便是你们魇兽的秘密。”于文松开了琅渊,带着一些哀伤,望向窗外,“只有你们真正遇上相爱的人,同他厮守的时候才会知道。只要带着他们不断的经历位面,辅以世界任务为养料,你们的爱意为药引,那边是永生的秘药。”
“那哥哥他……”
于文惋惜的摇了摇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是,一但服下这味药引,我们,便再也不是人类。而是同你们魇兽一样,是永生永世的怪物、异类、世间独行者。万事万物都在变化、消磨、往复。唯有我们,除了生与死,再不会有其他变化。”
“人类称我们为——神。也有人称我们为——怪物。”
“如果你想清楚了,就去找他吧。”趁他……还活着。
如果你想清楚了……想清楚了……
琅渊脑袋一沉,再睁眼,便看到了陌生的景像。陌生的床单,陌生的墙纸壁画,陌生的屋子……
琅渊猛地冲至窗前。
‘刷啦——’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远处还有肉眼可见的雪山耸立。唯独天气还算给面子,清空万里无云。
琅渊没有顾得寒冷,深深的洗了一口气,推开了窗。
冬日的寒风整个顺着窗户倒灌了进来,呼呼的吹的琅渊忍不住闭了闭眼。光着的脚丫在原本就有些凉的地板上,更加被吹得微红。
“小琅!”
查理苏刚从浴室出来,还在懒洋洋的擦着微湿的发梢。转眼就看到琅渊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子,惊悚的这一幕连忙惊呼着奔了过来,一把将人抱了进来,顺手‘嘭’的愤愤关上了窗子。
“你在干嘛?”被吓到的查理苏惊魂未定的问道,语气中甚至有一丝薄薄的微怒。
“表哥?”琅渊见到查理苏难得这般失态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迟疑的喊到。
“小……渊……”查理苏脖颈出的毛巾滑落,一脸不甘的愕然,将这两个字缓缓的吐了出声。
琅渊歪着头,有些奇怪。但看了看查理苏和自己身上的睡衣,以及查理苏还放荡不羁的堂露出胸肌的领口,一瞬间立马有些不好的想法,转头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你你你……把衣服穿好!”
琅渊慌张的叫唤声,将查理苏的魂也唤了回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对你做什么……”查理苏慌忙跑去橱柜里拿衣服换上,一边也知道以前那个‘琅渊’回来了,连忙解释道,“你失忆了两年了,你说要看风景。我这些年就带着你在世界到处转悠。”
“这,这一间屋子,也是因为刚好店家只剩一间了。”
琅渊其实并未在意这些,毕竟之前替他在这里的,只是小助手变出来的一个‘人偶’。不过,看着查理苏前后状态的转变,他思考了半晌,大致理顺了自己状态,应该是回到了楼淮之的那个位面,不禁心下有几分放松了下来。
谢谢……二爹爹……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你……你真的回来了吗?”
“楼淮之,这两年……嗯?”
两人同时开口,琅渊听到这里,不经愣了一秒,随即点了点头。
“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都记起来了?”
琅渊没有听出查理苏追问的话中,淡淡的失落。努力露出了一个本该让人安心的笑颜,轻声道,“都记起来了。他还好吗?”
“他……”
“他怎么了吗?”琅渊听出查理苏的迟疑,反手抓住查理苏,焦急的追问。
查理苏没有感多看琅渊那焦急的神色,低头盯着自己臂膀上紧握着他的白皙的手,苦笑了起来。真是的……
“没什么。但,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