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去网站上班，简润清一脸见了鬼的感叹：“霍家小少爷果然是个神经刀啊，连夜下令叫停漫画改编，没过几天又重新开始，疯狂啪啪打自己脸。”

晨曦垂着眼睫不说话。

简润清推推她，笑嘻嘻的：“不管怎样，漫画能继续改编就是好事，我就知道明珠不会蒙尘。”

晨曦抬起头，脸色寡淡，红唇微动正欲说些什么，沈霆走进办公室，简润清立即跳起来，心虚的跑回了自己办公桌前。

沈霆笑看她一眼，慢步走到晨曦桌前，温和的嗓音放得很低：“是慕时琛做了些什么吗？”

“什么？”晨曦有些茫然。

“漫画改编的事情。”他的笑容淡淡的，令人觉得舒服，不像慕时琛，偶尔笑起来，总让人觉得隔了层薄纱，疏离凉薄的很。

晨曦再度垂下头，抿唇低声喃喃：“是他，他去……找霍庭深谈了谈。”

沈霆一时沉默下来，而后翘了翘唇角，透出几分自嘲与黯然，“果然还是他有办法啊。”

晨曦微怔，忽然就想起昨晚来——慕时琛回来时，晨曦隐约觉得在他俊脸上看到某种能称为得意洋洋的情绪。

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是含笑望着她，晨曦简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问他到底在看什么，他又含笑不语，神秘兮兮的。

直到晚上睡觉前，他从身后拥着她，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我从霍庭深手里买回了版权。”

他的语气近乎于邀功请赏，晨曦心尖一颤，几乎预料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果然，她尚未来得及出声，男人已经反身覆住她。

“我买回了版权，你是不是要犒劳犒劳我？”

他在她颈边吐字如火，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吻了下来。

带着丝丝凉气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着她的睡衣纽扣，每每他的手指碰上她的肌肤，便带起一阵颤栗。

晨曦大口喘着气，浑身发麻，迷迷糊糊间，唯一的理智告诉她，慕时琛似乎有故意折磨她的嫌疑。

他和之前的很多个夜晚一样，总是在最后关头戛然而止，然后施施然的看着她意乱情迷却又羞赧无措模样。

“我买回版权，你高兴么？”他懒洋洋的，手指拨弄着她被汗水沁湿的头发。

晨曦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气愤的瞪他。

他不这么禽～兽的话，她姑且还能高兴的起来。

被欺负过后的小女人总是娇艳的过分，慕时琛低头凝视着她，英俊的五官在深夜里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蛊惑，手指沿着她的发梢划向脸颊，反复摩挲着。

晨曦在他暧昧的动作里四肢有些发软，在她以为他要卷土重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低沉散漫的道：“霍庭深说，我是个草包——说有人惦记我家慕太太，那人还先我一步去他那里要漫画版权了。”

虽然慕时琛没有点明是谁，但是在江城，愿意为她出头的也只有沈霆了。

晨曦背脊一下子就绷直了，她觉得霍庭深上辈子一定和她有血海深仇，坑她一次就算了，还要再来一次……

沈霆似乎是她和慕时琛之间很敏感的一个点了，每次事关沈霆，总要闹些不愉快，晨曦下意识的就想解释。

“不用说什么。”慕时琛屈指挡在她唇边，“沈大公子惦记我家太太，说明我家太太讨人喜欢。霍庭深说的也没错，我好像事事都晚了沈大公子一步。”

他一字一顿说的极慢，声音里好像还掺着笑，漆黑的双眸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晨曦微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无意识的叫他的名字：“慕时琛……”

“睡吧，太晚了。”他有意无意的截住话头，抬手关了灯，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中，晨曦堵在嗓子眼里的话，也没能说出来——明明他自己也亲口说过有些事情讲究的不是先来后到，所以晚一步还是早一步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的人来的早，离开的也更早。

“晨曦？”

沈霆低低的声音响起，晨曦从昨晚的场景中走出来，眼神还有几分缥缈，回想了一下方才沈霆说了什么后，“唔”了一声，淡淡道：“不是他更有办法，是他更不要脸吧……”

晨曦今早多嘴问了下慕时琛是怎么成功从霍庭深手里买回版权的，是不是被霍庭深敲诈了一大笔钱，然后慕时琛特别风淡云轻的告诉她——霍庭深是个贱骨头，好声好气的谈判没用，就得抓着他的弱点要挟他一顿。

“……”

晨曦还能说什么呢？人不要脸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吧，反正她是没法想象沈霆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似笑非笑的威胁霍庭深说你要是不卖给我版权我就把你们霍家搅的天翻地覆……

每次说起慕时琛或与之相关的事，她脸上的神情总是更动人、更鲜活一些，沈霆沉默着看了两秒，总觉得自己仿佛在找虐。

他无声的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微微的笑：“慕总要不要脸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确很为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