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按个手印。”

迟子姜对栖行云认字这事有些迟疑，但刚刚看栖行云看契书时的专注与不慌不忙，也的确只有认字之人才能流露出来。

契书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按完手印，双方各留了一份。

做完这些，迟子鱼便说他们还要去街上逛逛，买些东西。

迟子姜忙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日常用品要买的，可以就到她铺子里买，熟人给优惠价。

迟子鱼笑着婉拒了。

其实心里是真不敢恭维。

迟子姜的熟人价，就是另一种方式的坑爹价。

迟子鱼以前买过她家的东西，被她坑过一次，就再也不来她家买了。

待迟子鱼他们离开，迟子姜和谢纾也在铺子里说起了悄悄话。

迟子姜瞅了几眼那契书，反正她是看不出花来。

不过一想到栖行云认字，她就觉得挺奇怪的。

村里的读书人不多，真正肚子里有墨水的就那么几个。

而且迟子姜知道栖行云从未读过书。

栖家四兄弟，只有栖多才一个人读书。

上学的束脩太贵，栖家只能供一个人读。

这个人自然是栖家宝和王氏最喜欢的三儿子。

“你也别把人家往坏了想，你们家那个妹夫我也听你们说过，人家聪明，学什么都快，他家有个三哥读书，说不定他也跟着耳濡目染了。”谢纾感慨道。

“我倒没觉得栖老四有多聪明，能干倒是有，力气也大，我先前还想让他到我们家附近米行去搬货来着，但他和小鱼儿都跟头犟驴似的，死活不肯。”

“你可得了，那个米行家的老板都抠门死了，天天让自己底下的小工累死累活，一年到头还克扣了人家那么多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