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怕。”忆宁静静的听着夺魄的叙述,神色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在她的心中,不管夺魄做了什么,都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虽然每个人都说他是个暴君,蛮横不讲理,但他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和苦衷的。
夺魄笑了,也许这世上最懂自己的,就只有忆宁而已,她是真的爱着他的,他看得出来。
不是那种想借着他一步登天,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她总是很容易满足,只要静静的看着他,陪着他,就会很满足。
“忆宁,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到了我的母亲。”夺魄终于说出了几年前看见忆宁的事情来:“那时候你进宫,就有人告诉我,有个大臣送来的侍女是从夏墨皇朝的拐卖来的女人,怕会是夏墨皇朝的细作,问我要不要提前处理了,可是我告诉他说,我的母后就是夏墨皇朝来的女人,她不一样生下了我,成为了狼敖国的皇帝?”
听着夺魄这么一说,忆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夺魄,夺魄点点头,说:“不错,我的母后,也是来自夏墨皇朝的,她的出身和你相似,也是被人从家乡拐卖,一路吃尽了苦头才进宫做了歌姬的,可惜,就算她有着绝美的容颜,夜莺一般的歌喉,也留不住我的父皇……”
忆宁低下头去,没有想到,原来夺魄的母后竟然也有着和她相似的命运,只是,她是那么的不幸,爱错了人,除了换来了一个争气的儿子,一个悲惨的结局,什么都没有,相比之下,忆宁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运,不仅能得到夺魄的照顾,现在也终于有了孩子……
“我并不知道,天天在我身边照顾我,让我感觉很好的人就是夏墨皇朝来的忆宁,只是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想起了我的母后,那柔弱的气质,惶恐如小鸟一般的眼神,都让我想起了母后,当你说你叫忆宁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你。”夺魄抱着忆宁的手紧了一圈,一说起他的母后,他心里也是难受的,只是他从来不去提,不轻易触动自己的心事。
至此,忆宁对夺魄的爱就更是深了不少,她过去是以为夺魄对侍女们的处罚格外严重,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做事做的不好,纵观后宫,夺魄的女人虽然不少,但她们的来路大多不错,大多是来自皇亲国戚以及朝臣的家中,凡是有些身份的,也都举行过迎娶的仪式。
他从来不染指宫中的侍女,只有她忆宁是第一个,看来,就是因为他从小就对宫中这些侍女们有着深刻的偏见。
忆宁静静的靠着夺魄,想不到,他也有一个悲惨的童年,真是让她心中难受。
过了好一阵子,夺魄才从这种心酸中恢复过来,他狠狠的对忆宁说:“忆宁,你知道吗,许多做了皇帝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冷酷无情,不仅仅是我,就算是在夏墨皇朝,也是如此。”
“嗯?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只知道现在的皇帝,名叫夏凌轩,大约就是陈可心的夫君吧?”忆宁懵了,她辗转被卖到狼敖国,已经是很久以来的事情了,也是三年前夏凌轩登基为帝,那消息传到狼敖国,她才知道,原来的皇帝已经病逝了。
“是的,忆宁,你别看夏凌轩现在江山坐的踏实,用不了很久,他就要下位了。”夺魄很是幸灾乐祸的笑,说。
“呃……这是为什么?”
“忆宁,可不能告诉别人哦,那个夏凌轩的老爹,也和我父皇一个德行,二十多年前,他也糟践了一个女人,还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把那怀孕的女人给推下了山崖。”
“天啊!”忆宁真是想都没想过,原来帝王家还能有这么肮脏的事情,她很不理解的问:“皇上,夏墨皇朝这件事,还真奇怪呢!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怀孕了,生下来就好呀,为什么要杀了她?”
“唉,你是不知道!”夺魄叹口气:“夏墨皇朝是一个十分重视身份的地方,不像我们狼敖国,只要皇上喜欢,都可以纳入后宫,在夏墨皇朝,出身不够高贵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后宫的。更何况,那个女人的身份更不一般,她是夏墨皇朝的祭祀女巫,本身就该为侍奉神而守贞的,所以,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那皇帝就不惜自己动手,把怀着他骨肉的女人给推下了山崖。”
忆宁听了这件陈年秘闻,心里就凉了半截,真是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更凄惨的女人,她忍不住问夺魄:“皇上,那,这个女人真的死了么?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怜了!”
夺魄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当然没有,如果她死了,夏凌轩就少了很多的麻烦了,而眼下,他还不知道,更大的祸端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