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见苏凝夕的药如此厉害,生怕牵连到自己,趁她不注意,赶紧跑出了绮芳阁。
剩下的几个打手也有点害怕,商量着几个人一起上,不给苏凝夕留下撒药的机会,哪知苏凝夕是懂些拳脚功夫的,一边回旋踢腿让他们近不了身,一边掏着药粉往他们面前扔。
“哎呦,肚子疼……脑袋也疼……”
这回苏凝夕撒的是疼痛粉,只要想到哪儿,哪儿就会应景地痛起来。
几个有脑子的见苏凝夕着实厉害,便想着拿下她身边的丫鬟来要挟她。
珠儿见有两个人朝着自己走来,不知如何应对,等到他们近了身,才掏出药粉打算扔过去,结果用力不对,药粉在半空炸开,她自己吸掉了一大半,瞬间全身疲软,晕了过去。
一个大汉赶紧冲过去架起珠儿,将手中的刀子往她脖子上一搁,用生硬的口气命令苏凝夕道:“把你身上乱七八糟的药都给老子扔了,你敢不听话,老子就一刀宰了她。”
“少爷,我们要不要去帮她?”林希看太子爷满脸担忧,拿起剑柄就打算去解救苏凝夕。
尚子蘅摇摇扇柄,轻声道:“再等等。”
“她给你多少银两?”苏凝夕没有任何动作,只跑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打手没听明白,身子前倾,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花妈妈给你多少银两。”苏凝夕这时候不得不妥协,打手的刀子再下去一点点,珠儿的命可就没了。
“一次五十两,你问这个干什么?”打手显然被苏凝夕不着头脑的问话弄得迷糊了,她丫鬟的命都在他手里呢,这时候问他月钱干什么。
“放了珠儿,我给你三百两。”砸场子不仅仅是考得体力,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点脑力的,苏凝夕见他还在犹豫,又下了一记猛药,“才五十两你就能为她卖命?如果我没猜错,平日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在暗地里执行的吧,今日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保不齐哪个就去报官了。”苏凝夕指指剩下来的那十来个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哟!”
老鸨看打手动摇了,立即跳出来,狠心给给出了一个高价:“五百两!”
打手又犹豫了。
苏凝夕可不想多给,只是对那个打手重复着一句话:“杀人可要偿命哟!”
打手把刀子放下,将怀里的珠儿推给苏凝夕。
苏凝夕接过珠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陶瓷小瓶,道:“各位都想要解药吧,解药就在我手上,把这绮芳阁砸了,我就给你们解药。”
打手里已经有一个人叛变了,反正他们也是为了钱行事,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命都丢了。
他们听完苏凝夕的话,一个一个都爬起来踢倒桌子、砸了酒壶,将身上受到的痛全都发泄到了桌椅上。
“都住手啊!都住手!”这事态发展实在是出人意料,没缓过神来的老鸨嚎啕大哭,这楼上楼下好些都是达官显贵送得珍品,这一砸,全完了。
“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尚子蘅把扇子往手里一拍,对苏凝夕的兴趣愈发浓厚起来,昨日还是弹琴唱歌的仙子,今日便是砸店撒药的侠女,这人到底有多少面呢?
尚子蘅凑到苏凝夕身边,捏着扇子柔和一笑:“在下尚子蘅,刚才想帮帮姑娘,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需要。”
“多谢公子。”苏凝夕认出他是昨天跟七王爷待在一起的西域王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除了五官帅气逼人外,眼睛竟是赤红色的,仿佛有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在下可否请姑娘去‘紫金酒楼’一聚?”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但这姑娘说自己尚未嫁娶,自己邀她一聚也算不得小人。
苏凝夕见砸的差不多了,把解药和银票都结给他们。
苏凝夕本想跟尚子蘅去吃饭,顺便打听一下山楂的下落,但珠儿还昏迷着实在不方便,只好谢绝了他,下次再约个时间见面。
“尚某也要回客栈了,不如同苏小姐一道?”尚子蘅可不怕拒绝,他想得到的人或物,从来就没失手过。
苏凝夕看着满地狼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抱歉,打扰了公子雅兴。”
“不碍事,尚某只是来喝酒的,酒喝够了人也该走了,不关苏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