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够不孝了，若是再继续这么下去，他就算粉身碎骨，也还不了这情义。

对不起。

褚祖浩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和唐怦道歉，然后一头磕到底，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儿臣，定不辜负母亲厚爱！”

这才是大彻大悟。

柳芸蓉欣慰的笑了，走下座位，将地上的褚祖浩扶起来，轻柔地擦去他额角的污秽：“这才是母后的好儿子，卫国未来的皇帝，接下来的事情，母后就交给你去做了，你知道这事不可有半点闪失，你必须要让其他三国的人与卫国之间起不可磨灭的纠葛，母后会借着这次纠葛，引各国起兵，到时候，你的好三弟，定然是要去边境压敌，那时候，母后就会帮你，清理了他。皇位，只会是你的。”

她话里的疯狂，惹得褚祖浩萎缩了一下，但他很快收敛了心神，柳芸蓉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他。

这世间，所有人都可以说柳芸蓉不对，但只有他必须对她充满感激。

褚祖浩匆匆告退，柳芸蓉也不拦他，和颜悦色地让他离开，却在他走了之后，脸色巨变，铁青着脸，唤出了一个黑衣人。

“你家主子，还藏在那见不得人的山洞里面吗？”

黑衣人立在大殿旁边，就像是一尊木头，既在听柳芸蓉的话，又没在听她的话。

柳芸蓉想必是看惯了他的这副模样，冷哼一声，也不计较，反而是将一块玉佩砸在这人的身上：“这个，可以调动柳家三分之一的暗卫，你拿回去给你的主子，告诉他，我要他在这次春猎的时候，助太子一臂之力。”

就如同他出现时一样，黑衣人消失的时候，也是无隐无踪，柳芸蓉在他失了身形之后，才缓缓松下一口气，坐在大殿的中央，眼前是七零八落的凌乱场面。

她已经什么都算计到了，要坐在她这个位置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坐上了这个位置，还要去算计自己的枕边人，柳芸蓉感觉到自己这几年来，心态早就被磨成了老妪，在如今事情进入关键的时候，她先涌现的不是功成名就的快感，而是即将卸任的浓浓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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