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三王爷，若是不想我去京城，手段还需要我来许可吗？”

唐怦这是在暗讽他一年前的举动。

褚燎白不答，却拉着钮阳鹿往后稍稍退了一步，语气也比之前轻：“你若是不想，我可帮你。”

这话撕开了唐怦身上的伪装，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褚燎白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身不由己的，向来是她。

唐怦去不去京城，不是由她自己决定的，即使现在站在广天白日之下，她也能感受到来自宣矶的监视，他在看着她，不管唐怦做什么，都在宣矶的掌控之下，他为她安排好了赴死的路，而她只需要一步步执行。

褚燎白能比的过宣矶吗？

答案不需要旁人的回答，唐怦已了然于心。

自己的事情，何必将别人拉扯进来呢。要说褚燎白对不起她，不过是男女情爱之间的纠葛罢了，何必耽误别人的前程，只为了让自己解脱。

她不说话，褚燎白从她的姿势里读懂了她的拒绝，拉着钮阳鹿离开，褚燎白避开和唐怦说话的机会，走到了队伍的前头。

没有了褚燎白和褚祖浩两兄弟的纠缠，唐怦这一路上还算轻松。

她的车厢夹在车队的中间，平日里也不出车厢，一时间和队伍里的人都没有照面，也不知道谢瑛瑶如今已经缓过神来，时不时还会出来走动。

按理说，这是她救回来的人，唐怦怎么也该去看看，可自从谢瑛瑶苏醒，她便没去看过一眼。

而谢瑛瑶知道，救回自己的人是唐怦的时候，心情也十分复杂。

“真是她救回的我？”

谢瑛瑶甚至不敢相信，在唐怦的眼中，她现在应还是插手她和褚燎白的贱人，而唐怦出手救了她。

伺候谢瑛瑶的丫鬟，扶着她躺在车厢里，为她铺出来的软塌，才回答：“小姐，您莫要觉得愧疚，她在皇后娘娘手下办事，自然要对你好了。”

说起柳芸蓉，谢瑛瑶的脸上闪过尴尬的神情，她一时间没了说话的兴致，挥挥手，让丫鬟去车厢外给她拿些炭火进来。

丫鬟走出车厢，谢瑛瑶才放肆自己的情绪，她心里有愧。

倒不是因为被掠的事，此事，她的确是受害者，但她前天从跟随褚祖浩过来的人嘴里知道了她姑妈的意思，对唐怦，她难以直视。

褚祖浩的队伍里，大多是站队在太子这边的官员之后，里面也有皇后的心腹。皇后不放心褚祖浩和唐怦单独相处，那人便是被派来监视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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