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里感受不到白天黑夜，唐怦躺在床上，听着褚祖皓在那边翻来翻去，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你睡不着吗？”

褚祖皓主动问唐怦。

不是你，我早就睡着了。

唐怦没有说话，褚祖皓在桌子上撑起身子：“对不起，有点冷，我睡不着。”

天寒地冻的天，这地洞又没有炭火，褚祖皓虽然是修行者，却还是会感到寒冷。

唐怦抱着怀里的银狼，心里在做斗争。

褚祖皓见她半响没有说话，还以为唐怦觉得他会要她的被子：“我不用被子，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我说困了，应该就能睡着了。”

再装睡，就太奇怪了。

唐怦裹着被子，盘起腿：“你说吧。”

褚祖皓笑了，这个笑容温良无害，降下了唐怦几分戒心。

“其实，我第一次见，不是在醉月楼，是异兽阁。”

醉月楼就是唐怦和皇后第一次结仇的地方，她记得那是她和褚祖皓的第一次见面，现在褚祖皓说不是的，唐怦的脸上露出疑惑。

她果然不知道。

褚祖皓解释：“那时，你和燕兰因为你怀里的异兽起冲突，我恰好坐在楼上，看到了。”

“哦。”

“我看见你与燕兰对话，给洛水莹设局，我就想，这个姑娘好大的胆子。”

褚祖皓还记得洛水莹出门时候，气急败坏的脸，他突然好奇：“后来，你把宰相女儿怎么样了？”

“我淋了她一桶潲水。”

娇贵的宰相二小姐被淋了一头垃圾，想必气炸了吧。

褚祖皓勾起嘴角：“奇思妙想。”

唐怦给褚祖皓也抛了一个问题：“你问了我一个，我能问你一个吗？”

“当然。”褚祖皓现在很愿意和唐怦说话，他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孩大概是有了一些心思，以往不爱说话的他，也愿意与她多说上两句。

“皇后为什么不喜欢褚燎白。”

褚祖皓嘴角的笑容僵住：“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想听你说。”

刚刚答应下来的话，总不能反悔吧。

褚祖皓沉默一会，没有瞒唐怦：“褚燎白是宫中妃子生的皇子，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褚燎白孤僻，母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可他在十岁之后，突然崭露头角，得到父皇的青睐。当时母后和父皇已经默认宫里最出众的我，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但褚燎白出现，父皇的嘴里总是提他，母后渐渐的就开始记挂褚燎白。”

所以是为了皇位。

唐怦神色如常，她又躺了下去：“行，我知道了。”

褚祖皓没忍住，还是追加了一句：“你不要和褚燎白走的太近，他……”

“他怎么？”

褚祖皓不好将话说完，他毕竟是太子，也不是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不出去。

他现在可以和唐怦掏心掏肺，但是出去之后，这些可能成为他的把柄。

褚祖皓还是把话吞了进去：“他心里只有军队，他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