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蓉抽回自己的手,转眼看向卫王,眼光流转间,隐秘从眼角闪过:“皇上,你莫不是在怀疑妾身?”
她问的直接,卫王却脸色不变:“朕怎么会怀疑你,朕不过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罢了。”
柳芸蓉眼神疏离:“皇上莫不是忘了,妾身与那唐怦,两人互相嫌弃,没有谁眼里容的下谁的,皇上问妾身,得到的答案,有何意义。”
柳芸蓉说的这番话,话里带刺,暗讽卫王心是偏着长。
从她的立场,说这话,倒没有不对。
卫王伸出手安抚她:“唐爱卿,是个人才,但性格怪癖,朕想要她为卫国出力,对她也就纵容了些,芸蓉,朕这也是为我们的儿子的江山打基础,你莫要怪我了。”
“妾身不过是后宫一女子而已,怎么敢怪罪皇上呢。”柳芸蓉句尾上翘,嘴上说着不怪,面上却是讽刺,“朝中大事,我是不愿参合,我惹得腥臊还不够吗,今天要是在这件事上置喙,明日是不是又该有人说我,做事逾矩。”
说道激动之处,柳芸蓉眸色转冷,站起了身:“皇上既然那么宠唐怦,何不纳她为妃,这样,她不是更愿意留在卫国,皇上的心愿岂不是马上就能实现。”
“芸蓉!不要说置气话!”卫王迈步,踏下龙椅,追上了柳芸蓉,大殿地面清晰如镜,倒映着他们二人相拥的身影,“你是我的皇后,是卫国的半个主子,唐怦她不过是个臣,与臣有臣的相处方法,但在我的心里,她只是臣,而你不同,在我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你陪着我,经历了诸多的风浪,你我之间,早已不是皇后与皇上的关系,你在我的心中,是妻子,是挚爱,所以,莫要让我再听到这种气话。”
卫王深情不假,历尽沧桑的眸子是赤子真心,他说的话都是心里话,柳芸蓉是他的妻,是这辈子与他最亲近的人,唐怦怎能比的上柳芸蓉在他心里的分量。
卫王一番真情吐露,算是哄好了柳芸蓉。
柳芸蓉原本温怒的神情平息下来,倒也多了几分理智:“是妾身刚刚情急,顶撞了皇上,其实妾身以为,这事还是要从洛青蓝身上找口子,她是宰相府嫡女,洛阳很多事瞒不了她,她这次只是为了定罪洛阳,跳出来说了这些事,保不齐,她背地里还藏了些话,妾身以为,应当将那洛青蓝捉来,再多问问。”
“芸蓉说的有理,那依你看,我应当怎么做?”
柳芸蓉眸子一转,她说这话,其实也是在为褚祖皓考虑。
刚刚从卫王那里试探出来的口风,让柳芸蓉生了新的想法。
卫王对唐怦极其看重,其实与自己也不冲突,她和唐怦都是卫王的人,只是唐怦不是她的人罢了,唐怦这般厉害,还会炼药,在她看来,倒是挺配褚祖皓,何不让褚祖皓娶了她做侧妃,这样一来,唐怦与她便不是对立关系了。
有了想法,柳芸蓉便开始打算,她首先想的就是拿洛青蓝来制住唐怦。
唐怦看似做事全凭心情,但其实心里对与自己亲近的人极为看重,她与洛青蓝极亲,捉住了洛青蓝,唐怦也相当于被捉住了软肋。
这么想来,似乎可以直接让太子与洛青蓝接触,卫王既然在问她的意见,她便可以试试。
柳芸蓉拿定了主意,她假意思索一番:“妾身觉得,可以让太子去试探洛青蓝的口风,他们年纪相仿,说话也容易些,不像我们,与他们辈分差的大了,小辈们总爱防着我们。”
柳芸蓉的话,说的不轻不重,也有余地,卫王抚掌:“皇后说的极是,朕怎么没想到,朕这就叫人去办。”
目的达到,柳芸蓉离开时,脚步都轻快许多,她走的急,未看见卫王在她走后,脸色骤变。
本来想要上前汇报的侍卫,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肩上压着千斤的重量,殿里的气氛就像黄昏时候风雨欲来的压抑。
卫王气的挥出一掌灵力,墙角的一人高青花搪瓷瓶轰然倒塌,侍卫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
卫王徐徐吐出一口气,才看向他:“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