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自然也有几个消息灵通的,一边和旁边的人争夺位置,一边在窃窃私语。
“听说今年的月神,不是飞云楼的花魁。”
“对对对,俺也听说了,是合香阁的姑娘。”
“合香阁最好看的是怡月姑娘,可我听说怡月姑娘今年扮演的不是月神啊。”
“这个俺知道,据说是京城里的一个大官,借合香阁的名头扮演了月神。”
“大官也来做这事?不是游神节都是妓女扮演,她扮演,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抹泥巴吗?”
“是啊,感觉像个脑子不清楚的,俺们就看个笑话行了。”
唐怦扮演月神的事,不知何时在京城里面起了风,就连那酒楼里倒潲水的都知道,今年扮演月神的是个大官。
据说还是皇上钦定的。
这么大的名头,不好好去做官,竟来抢妓女的活,扮演神仙,这些百姓都是当作笑话在听,甚至都专门奔着月神花车过来,想看看这大官的模样。
女子当官,虽然在卫国不少见,但以往长的都不咋地,惯性印象下,百姓们对唐怦的长相也没什么好的评价。
再者说术业有专攻,大官能做好官就不错了,还要长的貌美如花,那还让别人怎么活啊。
所以,现在围在这月神花车旁的都是看笑话的,更有爱闹事的,怀里揣着几扎烂菜叶子,只等等下起哄用。
百姓们闹得厉害,花车的前行却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月神花车是打头的花车,只有当月神出了场,其他的神仙才能亮相,目光灼灼,所有人都看着那月神花车的帘子,只等她掀起,一看究竟。
可今年的月神似是个性子慢的,百姓们看了许久,那帘子只是随着马车的移动而晃动,未曾有其他的动静。
甚至有不耐烦地直接在喊。
“是不是不敢出来啊!”
“长得丑,就别当月神!月神哪是丑婆娘能做的!”?…………
种种言论,在场中翻腾,压下一片,总有另一片起来。
侧耳听着外面的呼喊,唐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是扬手准备出去。
先出现的是一只手,这手洁白无瑕,手指似是春葱,甲面光洁似乎印着月光,它侧着从帘子间地缝隙探出,尔后转动,掀开帘子,漏出淡桃色绣着大朵碧桃花的裙摆,裙摆层层叠叠似花蕾,身着此裙的女子,也从帘布后露出真容。
最先瞧见的是如云的发髻,乌鸦鸦的黑发结成数片发盘,一盘叠着一盘,衬的发髻下的脸小小的,脸的一侧留着半挽的发,另一侧则全部梳起,露出镶宝点翠莲纹耳环,发髻则是插着数只鎏金簪,约莫是为了显出月神的高贵,女子的身上没有叮当作响,摇摆不定地首饰,这更是让人将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脸上。
眉眼神色淡,难掩媚色,菱唇微张似无意,更有十分春光,轻移寸步,状似清霜色浅,然回眸时亮了一片景光。
闹腾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看呆了,直到月神花车驶过,才收回了神魄,可那眼睛还是随着车尾怎么都收不回。
他娘的,是谁说这大官是个姿容差的,这分明是真神下凡,艳色无边的绝世美人!
被月神花车夺了魂的不少,唐怦的花车驶到哪里,哪里便会出现短暂的寂静,她的姿色夺走了这些人的心魂,只是一眼,便永世难忘。
见过唐怦的姿容,再看其他的花车,总觉得少了些滋味,群众对后面花车的反响与以往相比少了极大的热情。
钱眉躲在后台,看到这景象是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