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之声在整个练武场上蔓延,看来这军营中修行者与普通士兵的矛盾不是一日两日,是积怨已久。
褚燎白安抚住士兵,解释:“破开灵力罩有特别的法门,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你们能破开灵力罩,不代表你们能掌握法门,难度太大。”
褚燎白停顿下来,环视在场的士兵,这些都是他褚燎白的人。
“战场从不等人。”
褚燎白目光沉重。
“你们都是本王的兵,本王不希望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在战场上枉送性命,所以本王等不了你们学会。”
练武场上陷入一片死寂。这里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战场的无情是他们午夜梦回时最大的梦魇,前一刻还在你面前嬉笑怒骂的兄弟,下一秒可能就成了战场上两截的尸体,经历过的人,都不愿再感受。
心里仅有的一点抵触,在褚燎白的刻意引导下消失。士兵们温顺地接受安排。
参阳很快便将士兵分好队,安排在隆业等人的旗下,隆业等人翻身农奴把歌唱,之前他们受过的苦,现在可以让别人好好尝尝了。
站好队的士兵看着自己队长赤红的眼和狰狞的笑,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无视身后传来的惨叫,唐怦和褚燎白慢慢往外走去。
褚歌识趣地寻借口先走一步。
树影灼灼,唐怦与褚燎白漫步在林间。
对唐怦来说,这算是放下一件大事,这个事情安排下去,至少卫王的保护伞一时半伙不会撤掉,她可以安心地在这京城继续兴风作浪。
望了一眼唐怦的神情,褚燎白便知她心里是如何想的,这女人似是从不懂阴谋诡计,有什么想法都挂在脸上。
这点也好。
褚燎白开口:“隆业的手臂,我看他使得很好,你怎么做到的?”
唐怦呼吸着空气,拉伸身体,脚下的步子不停:“自是有我的办法。”
“你能再做一个吗?”褚燎白不漏声色,淡淡问道。
他挑起这个话题,无非是因为宰相。宰相笃定给洛水莹新接一个手臂,对他来说,无法做到。他做不到,唐怦却有可能。
唐怦侧目:“你想要?要来干嘛?”
“随口问问,太难就算了。”褚燎白从旁边路过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似是转移目光。
唐怦不甚在意,也移开目光。给隆业换这个手臂,可是让她的资产差点成为负数。这种赔本的买卖,她不想再做第二次。
褚燎白恰时想挑起第二个话题,却不料这时参阳急忙赶过来。
参阳看见褚燎白,眼前一亮:“王爷!太子派人来了。”
太子派人来军营找他,不是常事。太子向来厌恶军营,所以他在军营的时候,不会联系他。现在为何派人来军营。
细问参阳,起因依旧在唐怦。
想必是朝中的动静过大,太子对唐怦好奇,今日他出宫巡视,特意遣人来找褚燎白,奉的是兄弟相聚的名头,话里却挑明要唐怦一同过去。
心思,一眼就可看出。
褚燎白可以拒绝,只是这样太刻意。太子这个人疑心重,如若不让他见唐怦,他的好奇难消。倒不如光明正大地去见上一面,知道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太子心思也就磨灭了。
见个面又不会掉块肉,唐怦经过卫王一面,对卫国皇室好感尚在。对于这个被无奈选上的太子也有几分好奇。两相权衡下,唐怦应答下来。
有褚燎白在,总归不会是鸿门宴。
大概是皇家气派不能失了面子,太子约的地方是寸土寸金的醉月楼包厢,唐怦暗自摇头,相较太子,只带自己逛过市井的褚燎白真是太亲民了。
绕过楼梯,在小二的指引下,唐怦与褚燎白跨过台阶,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包厢旁。
包厢门紧闭,门后是卫国最有权势的人。
皇后与卫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