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中毒,皇帝的嗓音很是暗哑,就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一般,殷奕却管不了那么多,很是兴奋的道:“这里是玉香楼,是我的产业,我从宫中将皇兄带了出来,皇兄如今安全了。”
皇帝的目光之中有些茫然,好像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好半晌,他的眼神才逐渐清明起来,他沉声道:“如今,京城局势如何了?江镇远,他做了些什么?”
皇帝是声音依然暗哑,可是语气之中却是很有威严,殷奕急忙道:“皇兄放心,江镇远想要勾结庄亲王谋反,臣弟已经将这二人给绑了,随时听候皇兄发落。一会儿我就去请沈将军,让他出来主持大局,将京城的禁卫军收归手下,将定国公和庄亲王的党羽一并铲除。皇兄先在这里歇息一日,我去请了京中最有名的大夫来给皇兄诊断,若是无碍,明日我就送皇兄回宫,召集大臣们来拜见皇兄。”
皇帝听着殷奕有条不紊的回答,神情中竟然有了丝欣慰之感,他点点头道:“十二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好,很好!若是此次我熬不过这一劫,我大夏江山也不至于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中,小十二,你真的长大了。”
皇帝虽然醒了,可是说话还是很喘,好像没吐一个字都很是艰难一般。殷奕一听皇帝这话,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床边:“皇兄,臣弟一心只想着皇兄安危,绝无染指大夏江山的心,还请皇兄明鉴。”
当今圣上算是个明君,可是为君者却都有着很重的疑心,殷奕听着皇帝的言外之意,实在是吓了一大跳。
皇帝躺在床上抬了抬手道:“你起来,什么染指大夏江山?你是大夏的睿亲王,是我的胞弟,我如今也无能继承皇位的子嗣,若是我去了,你自然是大夏下一任的君王,这是名正言顺。”
皇帝的声音很是威严,他心中明白自己是中了什么毒,更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这些年来,他继承帝位以后,子嗣颇少。嫔妃诞下的皇子,要么难产母子皆亡,要么就是幼年重病不治身亡。
他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丧子之痛,对于后宫之事也就淡了,不管太后如何催促他子嗣的事情,他总是找借口推辞,这才造成了如今他已经年约三十,却仍然没有子嗣继承帝位的情况。
而如今,他中了鹤顶红之毒,皇城之中各种手段层出,他也从小就见识过了,这鹤顶红之毒,他就没有见过能解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番话。
“你去准备笔墨纸砚,扶我起来,我要留下诏书,玉玺在太和殿偏殿西面墙,那一副万里江山图下,从上往下数的第五块砖头后面的暗格之中,暗格开启的机关就是那副万里江山图,只要将万里江山图往右移动,暗格就会打开。”皇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殷奕吓得满头大汗:“皇兄,你别说了,我能够将你从皇宫里面救出来,如今你又醒了过来,就绝对不会有事。皇兄你放心,我这就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你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有事。我……我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来!”
殷奕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门口跑去,皇帝如今浑身无力,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哪里又能够拦得住他。
看他如兔子一般逃走了,心中很是无奈,他深呼吸一口气,罢了,他既然醒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当着大臣们的见证来做才好。
殷奕逃也似的出了暗室,就看见云初夏正满脸焦急的望过来,云初夏上前一步急问道:“怎么样?皇上他怎么样?”
这注意是自己出的,要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受罚还好,可别牵连了苏家,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