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终做了一个决定。他快步走到安闲歌所在的宫殿,侍卫认得他,所以并没有拦住他。他畅通无阻的就见到了安闲歌。
安闲歌正在看书打发时间,就看见青衣脸色略带复杂的闯了进来。她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开口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在刑场的吗?
青衣二话不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可吓坏了安闲歌。她急忙将书本放在一旁,站起身来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青衣虽然只是苏长惜的侍卫,但是她知道他的地位不一般,他们二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更是深厚。
他对自己行如此大礼,让她心底隐隐有几分不安。
青衣纹丝不动,保持着跪下的姿势。
“还请安姑娘能够看在主子之前对你那么好的份上,能够去劝劝他。”
他了解主子,也知道他此刻心中是最难受的。若是自己说的话他肯定不会听进去,可是如果是安闲歌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他怎么了?”安闲歌眉头微皱,看向青衣。
青衣继续回道:“实不相瞒,九殿下今日放火烧了粮仓,又劫空了国库。”
安闲歌闻言,眸底闪过几分震惊。这倒真的像是景离的作风,丝毫不给人留一点儿后路。火烧粮仓和洗劫国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只有他才能够做得出来了吧。
那这么说的话,这一回合,苏长惜是输得很惨啊。
“你想让我去劝他什么呢?你应该知道我的立场,我自然是希望景离能够赢。”
安闲歌的眸光染上了几分深邃,不禁觉得青衣的做法很蠢。
她是被迫困在这里的,还能指望她去劝说苏长惜吗?
“属下知道安姑娘是站在九殿下那一边的,可是还请您能够好好考虑一下。主子他走到今日这一步也都是迫不得已。安姑娘肯定很奇怪是什么促使主子变成这般模样的吧?青衣今日就算冒着被主子责罚的风险,也要多嘴说一句。”青衣突然抬起头来,满满都是对苏长惜的理解和惋惜:“主子他六岁就被送来京都,那时候他受尽欺辱,差点还被饿死,靠着一个发馊的馒头才勉强撑了过来。世人都说主子是王爷的唯一血脉,可谁又知道他竟是用夫人的命来牵制主子让他听话的。”
青衣好像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顿了顿,才接着道:“前两个月,主子回阳城那一次,夫人已经被折磨得丢了半条命。主子看着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也就是那一次,才让主子有了今日这种想法。”
安闲歌听着青衣的话,眸底划过几分了然,也有几分心疼。她早就知道苏长烈不容易,可是没有想到他堂堂一个世子,竟然差点被饿死。
她若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对他这样的遭遇是挺同情的。
青衣继续道:“后来夫人突然暴毙,才彻底将主子压垮了。他一直以来都只想让夫人好好活着,尽管自己过得再艰辛,也要尽可能向王爷谈条件。如今夫人死的不明不白,主子又岂会就这样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