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大彻大悟,难道就能忘记痛苦吗?难道就能让一个人面对自己想尽量遗忘的悲剧吗?都不能的。但是对白依依来说,她只能一点一点的去做,去改变。
沉沦三年,她并非一朝梦醒告别昨日梦魇,只是她已经错过了很多,没有什么还能错过的。
但,并不包括爱情。
和傅煊离婚,是因为她不能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而装作不知,还顶着傅太太的头衔——这和傅煊当年的故意“背叛”自然是天壤之别。这背叛是真是假,现在的她也没力更没心去计较了。
她只是觉得,没有爱情这东西,或许她也会活的很好,这就是她跟徐亚瑟说的抱歉的真意。
抱歉,让你爱上我,却一直无法今后也没有心情回应你。
而徐亚瑟也懂她这句抱歉的真意,说::“依依,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是我的想法你又何尝懂?不管如何,你没错,因为你只是不爱我。”
她不得不承认,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确是最懂她的人。
徐亚瑟,可惜,我当初为什么爱上的不是你,否则我们两个人一定很幸福。
可惜,也只能可惜。
她当初爱上的不是他,现在也不肯定就能爱上他,像她这样性情的女人,不沾染情情爱爱独立于这个世界中活一辈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不牵扯任何人,一个人平平淡淡过完剩下的人生。
明月当空,徐亚瑟往着天空,手中夹着烟,却只是夹着,眼睁睁的看着它逐渐变成尘埃。
两个聪明人说话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有意思,沉默的拒绝,也沉默的坚持,可最后,一直在被拒绝又一直在坚持的他还能得到什么?
可是同样是在等待,同样是在守候,可他的初心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他静静的将烟头掐灭,然后打开窗户将房间中的烟雾都吹散,有时候,人都会走上极端,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自己。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告诉白依依,他喜欢她。但是他没有。
自此之后,或许他应该淡忘了她,但是他也没有,他还是喜欢着他。
或许既然明白她心有所属于,就不应该对她有所期待,但是他还是没做到。一次次,一回回,每一次他都重新挑战了自己的极限,最后,到了现在。
爱一个人怎么会爱到这种境地呢,他甚至都有些开始动摇起了自己的坚持到底是不是爱情。
夜风将一室的烟雾很快吹散一尽,却没有抚平他的心,是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选择,爱下去,或者不爱。继续等待,或者转身淡忘。
能做出决定吗?
门轻轻的响了一下,他转身,就见来人已经擅自打开了门肆无忌惮走了进来,一手拿着一瓶红酒,另外一手拿着两只高脚杯。“我醒了四个小时的酒王,要不要一起品尝一下?”
他没好气的给对方一个白眼,为他的擅自进入了他的领域,但心中却有些了然对方的用意,来安慰他吗?他这个生平最大的竞争对手,以及,唯一的能称得上与他相知的好友。
伸手接过来他递来的红酒,也懒得细品,直接一饮而尽,对方也没有什么废话,只是接着又帮他倒了一杯。
酒,本身就是用来喝的,用来让人醉的,不然又为什么非要喝它不可呢?
两个人一杯接一杯,都是酒量还算不错的人,但两个人都有意放纵自己的意识,醉意泛起的时候,菲洛的紫眸毫不客气的瞪了一眼徐亚瑟,嘟嚷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家伙。有喜欢的女人不看好,她没结婚的时候你没下手,她跟那个傅煊分开之后你居然不趁虚而入还敢把人放在我面前,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搞不定,我说,你不累我看的都累了,你自己还能继续等下去,可老子都替你着急了!
徐亚瑟,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干脆直接一点你能怎么样,我看你啊,你这不是要追女人,也不是要爱女人,你是要熬女人顺便煎熬你自己。中国有句话叫小媳妇熬成婆,可你是直接把少女熬成别人的老婆还不死心,然后又一直原地踏步,你以为你那叫追吗?你那叫自我感觉良好。你怎么不想想,你什么都比傅煊好,为什么白依依就是没有对你加以颜色,不是你不够出色,不是她不知道你爱她,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
你追的不是她,你爱的好像也不是她,而只是一个叫白依依的女人,从始至终,你可能都没有对她想过占有,想过男人对女人的渴望,我说,你上过女人没?”
话,就说到了这儿,因为面前出现了徐亚瑟的拳头。
菲洛冷哼了一声,“我坦白告诉你,如果不出现苏徵的那档子事儿,如果我还以为我爱她,跟本没你的事儿。你以为白依依要和傅煊离婚你就有机会了?一个恢复成单身的女人有权利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包括傅煊。这你不会不懂。当初她的台阶是对你下的,也是对傅煊下的,结果你们两个人还真那么放心的让她一个人回了意大利,哈,你们都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