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随后,许遵就让自己身边的主簿,带着张斐到处去看看。
可是张斐脑子里全是此案,跟着那主簿,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旋即去到自己办公的屋子,拿来一本《宋刑统》,仔细查阅起来,司法这种事,不能太依赖记忆,一字之差,可能就是天壤之别,最好的办法,就是翻书,皇庭又没有规定,不准看书。
中午,许遵和张斐并没有回去,而是与齐济他们上酒楼吃的,到底张斐第一天来,怎么也得庆祝一下。
到了下午放衙,张斐便与许遵一块乘坐马车回家。
马车内。
“岳父大人应该知晓此案吧。”张斐突然问道。
许遵点点头,“当时我确实在家休病假,但是风月报、新闻报都刊登了此案,我又怎能不知,只是齐济他们显然不希望你帮那人上诉,而我也不知道此案到底能否进行上诉,祥符县皇庭的判决,是他的道理,索性我就当做不知道,此案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张斐点点头,“我明白了。”
回到家时,许芷倩、高文茵、穆珍都站在门口等候着。
许芷倩先是向许遵行得一礼,便拉着张斐问道:“你第一天上任,可有遇到新鲜事?”
张斐道:“十分新鲜,第一天上任,就有人跑来上诉。”
“是吗?”
许芷倩道:“快与我说说。”
“说说说,肯定会与你说得,但能不能让我坐着说。”
一家人来到大堂坐下,正好许凌霄也回来了,张斐将此案告知他们。
许芷倩听罢,道:“倘若真如这位书生所言,他妻子倒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许凌霄当即训斥道:“你懂什么,此案我也听说过,她是一个有夫之妇,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跑去寺庙与和尚通奸,若是这都能无罪,天下岂有礼法可言。”
许芷倩知道许凌霄在这事上面比较较真的,不敢与之争辩,又向许遵道:“爹爹,你怎么看?”
许遵风轻云淡道:“爹爹身为总检察长,只看证据,只要你夫君能够提供有力的证据,那我就批。”
许凌霄又向张斐,道:“妹婿,为兄劝你,莫要沾惹此案,否则的话,会惹祸上身的。”
张斐讪讪点头。
许遵皱眉道:“霄儿,你们国子监何时有权力干预检察院。”
许凌霄忙道:“爹爹恕罪,孩儿只是一番好心。”
许遵道:“你的好心就到此为止,这是我们检察院的事,本都不应该跟你说,还有,关于此事,你切莫在外面去说。”
许凌霄点头:“孩儿知道了。”
张斐笑道:“岳父大人,其实兄长也是一番好意,如果我是一个珥笔,我肯定会听从兄长的建议,但我现在是检控官,是否上诉,也不能完全由我个人想法来做,还得看看具体证据,才能下判断。”
许凌霄忙道:“妹婿,为兄只是说说,别无他意,你按规矩办事就行。”
礼法与司法
夜晚。
“怎么?想使用美人计,从我这里得到更多情报?告诉你,不可能,非为夫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只是你有孕在身,使不出那美人计啊!”
张斐跟大爷似得,躺在床上,曲臂枕头,夹着腿,颠着脚尖。
许芷倩来到床边坐下,狠狠剜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脑子里面尽是那事,真是无可救药。”
张斐嘿嘿道:“要是不想,你们两个能怀孕么?”
“你就别贫了。”许芷倩道:“快与我说说,虽然我有孕在身,但我也能帮你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