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悉有些无奈,回身拉住贺楚洲的手腕抬起头:“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
贺楚洲下意识摸了一把。
如梦初醒,在裴悉好整以暇的注视下,手忙脚乱再次直奔卫生间。
等他冷静好再次出来, 裴悉已经将电吹风收进了柜子,拉起被子躺好了。
贺楚洲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好不容易止住,再来几次,他今晚保不齐就要被贫血送医了。
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上床, 放轻动作躺下,目不斜视坚决不往裴悉身上飘。
——可是他管不住裴悉自己要往他怀里靠。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同样的沐浴露味道,从裴悉身上传来的就会让他脑袋犯晕,呼吸加快。
一低头, 就会不由自主联想到这件衬衫以后还会被他穿在身上,跟着他堂而皇之去见朋友, 客户, 家人……
好消息, 没流鼻血了。
坏消息,血往身下某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奔腾了!
他几乎屏住呼吸不敢动, 生怕被裴悉发现,可好巧不巧,裴悉调整姿势时无意屈了下腿,膝盖不偏不倚擦过某处——
布料突兀一阵窸窣摩擦。
裴悉视线暗下,挑了挑眉,无辜又疑惑看向蓦地翻身用力按住自己肩膀的贺楚洲:“哥哥,怎么了?”
贺楚洲紧咬牙切齿盯着他,粗重不稳的鼻息喷洒在他下颌,表情像是恨不得能把他原地生吞活剥:“裴心心,你故意的……”
裴悉镇定又茫然:“故意什么?”
贺楚洲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妥协一般用力揉乱他的头发:“败给你了!”
说罢飞快翻身下床第三次奔进卫生间:“乖乖先睡,别等我。”
裴悉目送他的匆忙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着里面很快传来的水声,弯了弯唇,拉起被子靠近旁边未散的热源闭上眼睛。
这可不算报复,顶多算是……扯平。
托某些睡前玩笑的福,贺楚洲几乎做了一晚上十八禁的梦,把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在梦里痛痛快快都做了一遍。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见蹲在床边捣鼓充电线的裴悉,心头霎时涌起一阵莫名心虚。
“咳咳。”
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启口依旧沙哑:“坏了还是怎么,要不要一会儿出去重新买一根?”
“不用,刚刚应该就是插头没插稳,现在能充上了。”
裴悉把充上电的手机放柜子上,转身伏在床边去摸贺楚洲的脸:“楚洲,你睡饱了吗?我很饿,但我不知道这里应该怎么叫餐。”
“饿了怎么不早叫醒我?我等下就打电话叫送餐——”
贺楚洲话音一顿,意识到什么,大脑蓦地清醒:“裴心心?”
裴悉不明所以:“嗯?”
贺楚洲再次确认:“心心?”
裴悉:“我在,怎么了?”
贺楚洲迅速撑起上半身靠近裴悉,视线紧锁在他脸上,不遗漏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我问你啊,知道这是哪里吗?”
裴悉茫然摇头:“不知道,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不过说完很快就想到什么,皱了皱眉:“难道是你出差的地方?楚洲,你……真的趁我睡觉把我偷偷带出来了?”
ok,暗号对接成功。
贺楚洲确定面前这个是货真价实的裴三花没错了。
所以昨天那个……
其实是……?
????
我去!
三分钟后。
围观贺楚洲叫完送餐服务,裴三花心情愉悦地进了卫生间收拾。
并且很大度地没有计较某人偷偷拐带自己陪他出差的事。
贺楚洲坐在床上,把来龙去脉整理清楚。
百分百确认昨天的裴悉其实并没有失忆之后,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