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乔璃月及笄之后,凤无涯就在有意减少跟她的接触,毕竟是京中贵女呢,跟他这么一个乡野村夫有太多关系,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可到底是十多年的养育,凤无涯早将她当做女儿看待的,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下?
索性就去了边关,知道她担心兄长,替她守着亲人,也算是全了他们的师徒情分。
凤无涯一生自由,本来以为,便是再见也能潇洒一笑,然而乔璃月这一哭,直接让他的心都被揉成了一团。
酸软发胀,连带着眼眶也有些红。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乔璃月的后脑勺,像小时候似的哄:“好,我们阿月没哭,是我这老头子哭了。”
声音里分明是笑着的,却满是心酸。
于是,乔璃月哭得更厉害了。
凤无涯看着怀里的女孩子,也不过将将双十年华,还小着呢,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成这模样的?
一旁的乔远策看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他主动起身,笑着劝说:“月儿,凤老一路奔波,好容易得了空,能坐着歇歇,你要不让他坐一会儿?”
乔璃月这才抬起头,哭过之后,情绪好了许多,人也有些赧然:“师父,您坐。”
这会儿又不是刚才那么骄纵的模样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凤无涯心说果然是大姑娘了,与从前不同,又听乔璃月说:“您身子骨可得好好养着,不能被我霍霍了,不然您又要找借口骗酒喝。”
凤无涯瞧着她的模样,就添了点无奈,哼笑一声:“小丫头,当着面编排我?”
他笑着捏了捏乔璃月的脸,示意她坐:“好好儿的衣服,都被你哭埋汰了,不值一顿酒?”
乔璃月笑着说值得,嘴里打趣,人却是依恋的,跟着坐在了凤无涯的身边,那眼神里满是小鹿似的孺慕。
乔远策知道他们师徒许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索性先起身:“月儿,你先陪着凤老聊天,我去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