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镖进来之前，沈殊又把黑布盖在了鱼缸上，他对于划定为自己所属的任何东西都带有一种非常强势的占有欲，连其他人的目光都不允许沾在上面。

回到卧室关上门，再掀开黑布时，那条小人鱼果然又害怕地缩回了被水草掩住的角落里。

沈殊把领带随手扔到床上，然后解开了两枚衬衫的扣子，那股令人厌恶的束缚感才少了几分，然后他抬脚朝鱼缸走进。

小人鱼一脱离黑暗就生怕被抛弃似的连忙朝他游了过去，然后茫然地机着鱼缸边缘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湛蓝色的头发湿漉漉地柔顺被着，衬着一张脸雪白耀眼。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沈殊的慰藉，便眼巴巴地伸出手努力去够他的衣角，抓住了之后脸上便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宛如摸到了最温暖的阳光似的。

嘴里结结巴巴地又嘟囔着什么，似乎是人鱼间的语言。

他的声音软乎乎的，还带着黏糊糊的奶气，清澈又动人。

沈殊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然后把手掌覆在了他的头上，语气平平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鱼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困惑地歪了歪头，白白软软的小手也想学他刚才戳自己的模样去戳他的脸，不过沈殊的个子太高了，他怎么也够不着，急地委委屈屈瘪了瘪嘴，蓝色的眼眸里似乎蕴满了薄薄的水雾。

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下，小人鱼的眼眸一亮，忽然转身潜回了鱼缸底部，从缠绕的水草里翻出了什么亮闪闪的东西，然后飞快地游到沈殊面前献宝似的把东西捧了起来。

白哲的掌心里是一枚银色的吊牌，应该是挂在脖子上却被小人鱼拽下来的，吊牌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兰司？”

沈殊将吊牌拿起来，低沉嗓音念着名字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小人鱼的回应。

小人鱼眼眸亮亮地趁他低头的时候拽住了他的衬衫，然后灵活地攀着他的手臂攀住了他的脖子，冰凉的身体贴在了沈殊的胸膛上，又凉又滑，好似瞬间就会掉下去。

沈殊下意识伸手抱住了他，颈窝便被湿漉漉的头发撒娇地蹭了蹭，小人鱼软绵绵的笑声听得出极其雀跃，满是天真的贪恋。

沈殊很喜欢这样被全身心依赖的感觉，而且这只小人鱼看起来干净透彻，还没有被任何人类污染过，因此语气缓和了一些。

“乖一点，听话一点，我就会对你很好的。”

小人鱼懵懵懂懂地努力重复说。”乖...乖乖

怀里的身体纤细柔轫，从腰部往下的蓝色鱼尾看起来还尤为稚嫩，整齐薄弱的鳞片在卧室的熏黄灯光下显得毛茸茸的，奇妙又动人心魄。

沈殊的手摸到了他的后脑，然后微微用力，小人鱼便乖乖扬起了头，柔顺地接受着他忽然覆下来的凉薄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