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得了。
母亲竟然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已经伸手拔掉了插在自己手背上的针管,然后将绑在手腕上的纱布都扯了下来。
她似乎也没有猜到我会这么快就回来,整个人僵硬了一下,随后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哀伤。
我先是上前安抚住母亲,而后赶忙叫了护士来房间。
护士急急忙忙跑过来,在看到自己刚换的药变成这样后差点当场炸毛。
母亲见到护士进来又拿着药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安宁,安宁。”
我拉住她的手,声音不知怎么的梗咽了起来:“我在呢,母亲,我在呢。”
她冲着我摇了摇头,眼神看向了护士手中的针头:“我不想打针,我不想吃药,你们别救我了好不好?我想去见你父亲。”
“你看见你父亲走时的惨状了吗?他明明他明明一生行善,怎么会染上那种怪病?怎么会染上那种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怪病?”
“他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害怕,很孤独,他在等我,我要下去陪他。”
母亲疯疯癫癫的絮叨着,还拉着我的手,配上此时他还没有扎起的头发,俨然一副疯子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他以前的半分温婉大度。
她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
“安宁你不要治我了好不好?你让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待在这儿,你爸还在等我,去晚了他会怪我的。”
在一边推针头的小护士有些不乐意了:“那人死都死了,节哀顺变呀,况且你还有这么一个闺女在世上,你要是去了,你闺女怎么办?”
她这话成功的让母亲短暂的停顿了几秒,随后她的情状变得更加疯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