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润珍脑子嗡嗡嗡的,一口老血好悬没吐出来,她说过理求过情,可这些京兆府的人根本就不理会她,只说秉公执法,有人告她昔日做妾的时候谋害嫡女,要抓她问审。
杨润珍一听,那真的是好悬没气晕过去。
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都成了过往前尘,没想到萧氏竟然还记恨着她,专门挑在她儿子的大喜之日向她发难,将她告上京兆府,让她丢尽脸面。
如今宾客盈门,儿子迎娶新妇将要归家,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坐在高堂之上喜迎宾客,却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拽着离开。
众人指指点点,众人避之唯恐不及。
那些看戏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得她浑身是血,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放开我!我可是县主!是夏王府的县主!”
“你们好大的胆子!”
“放开我!”
“萧姿!你当真是好生狠毒,竟然在这个时候害我!”
杨润珍被京兆府的人拖拽着离开,去往公堂问审,夏王府不少宾客也立刻派人跟了上去,想探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娇与谢琅回来得不早不晚,抵达夏王府门口不远处的时候正好看见杨润珍被凶恶的衙役从府里拖拽出来。
这位尊贵的县主收拾得一丝不苟的衣衫发髻凌乱,精致的妆容崩裂,神色不安癫狂,活像是一个街头泼妇。
当真是半点体面都没了。
程娇坐在马车里,透过掀开的车幔看了过去,只觉得出了好大一口恶气,原来积攒在心头的沉重枷锁也散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