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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说，预料之中的结局。

“他已经离开了。”符华叹息道，这是她早就猜到的结果，“自动周转的阵法停摆，鼎盖也打开了……”

琪亚娜没有回话，而是安静地打量着这个没有光源，却能看清周围一切的空间。

这个空间不大，大概只有四十几平米左右，最中央锈迹斑斑的大鼎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旁边是掉落的盖子，显得有些挤。

琪亚娜抚摸着那个比自己还高一头的鼎，指尖的触感告诉了她它所经过的斑驳岁月：“这是什么？”

“九鼎之一——的接收端，当年铿惑就是在这里面沉睡，一直到千禧年左右才第一次醒过来。”

“你是说……铿惑在这里面睡了一百年？”琪亚娜愣愣地问道。

“是。”

琪亚娜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丝毫的生活气息，更像是一个存放东西的仓库。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奇怪，她好像看到了铿惑从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铿惑度过的时间甚至比他在外面的时间还要长。

“那么长的时间，他就一直在这里睡觉……还好意思说我每天起床晚……这里面睡着舒服吗？硬邦邦的，还蜷得慌……”

符华的眼神有些微妙，尽管她知道琪亚娜的话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但听起来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好像挺饱的。

“这是什么？”琪亚娜趴在鼎的边缘，探头探脑地往里面摸索。

琪亚娜把摸到的东西举起来，却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带着柄的鼓。它如果不算上柄，甚至还没有自己的掌心大，两侧各拴着一个绳子，绳子的末端系着小球。随着自己把它举起来的动作，小球撞击在鼓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这是铿惑亲生母亲的遗物……是她留给铿惑的……”符华的话说到一半后便有些滞涩，似乎感到有些难以启齿，“呃……玩具……”

“玩具？”琪亚娜显然没有料到是这么个展开，“玩具怎么会在这？”

不知为何觉得难以启齿，符华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别扭和想快点跳过这个话题的局促：“放在这里陪他的吧。她的父母没有留下能够表明身份的遗物，只给了他这个拨浪鼓，大概是不希望让他到处去找他们。”

琪亚娜拿着那面小小的鼓，无师自通地左右摇摆着。小小的鼓球撞在鼓面上，发出的声音依旧清脆悦耳。

“铿惑如果醒了，为什么没有带走它？”

“……没看见？”

“哦……”

琪亚娜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襁褓里的影儿摇晃着这个拨浪鼓咯咯笑的样子，尤其是想到那个小婴儿是铿惑的身后，她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些许笑容：“不是说已经过去很久了吗？这个鼓为什么还没坏？”

自从进入这个空间开始，符华的影子就没有再出现过，就连声音也有些别扭：“不知道，可能和这个【阴宇】的性质有关——你没有注意到吗？你在这里并不需要呼吸。这个空间是被进行过严格修正的，虽然很小，但可能是那一代方士在空间定义上的最高结晶了……”

“是吗。”

两人仿佛话都说尽了，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终于，符华率先打破了沉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去找他。”琪亚娜的回答简洁明了，她把那个拨浪鼓揣在兜里，看起来是要把它带走。

“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什么打算？”

“暴露自己不在圣芙蕾雅学园的事，让天命总部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琪亚娜的眼神有些躲闪，看得出她很害怕符华借着这次她的任性妄为而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但出乎琪亚娜的预料之外，符华接下来的话很简短：“你很勇敢。”

“谢谢。”琪亚娜小声说着，明明只是下意识的回答，但心情却随之沉了下去。

接下来才是最困难的地方，困难到让人怀疑它是否有被完成的可能。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神州是拥有超过十亿的人口，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找到他的难度无异于在沙漠中翻找一粒盐。”

琪亚娜低着头，手在兜里抚摸着那面小小的拨浪鼓，那牛皮的鼓面有着细腻的手感，仿佛上面还沾着熟悉的温度。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找他。”

“如果他醒来了，发现自己又是孤身一人，该会有多痛苦。”

“每次一想到这，我就感觉心很疼，那种绞疼绞疼的感觉。”

“这次没找到而已，但我们知道他还活着不是吗？”

“与其说是失败，倒不如说我们赢了。”

她笑了笑，不知是在对谁说话。

“对吧？”

第七百零八章 胜利的法则已然确定

荒野中，一个人影披着月色孤独地狂奔。

琪亚娜确实完成了她的计划，在她离开那个【阴宇】的时候，她完全暴露在了神州军队的面前，【第二律者逃出圣芙蕾雅学园】这件事已经无法再被隐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