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当初传到我们这一辈,我知道。还有老夫人故去的兄弟谢华顺知道。”
屋子里顿时哗然热闹。
虽然昨日已经被谢老夫人的承认震惊一次,但现在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得到印证,不由更加震惊。
“但是按照规矩,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谢存礼说道。
“还什么规矩。我们谢家的规矩已经乱成了什么”谢柔惠打断他竖眉说道,“你讲规矩,别人不讲。赶快把这件事说了,免得以后再有这种被人利用规矩杀规矩。搅乱谢家根基的事。”
谢存礼颤了颤,刚见到自己最喜欢的惠惠的惊喜散去,似乎眼前站着的还是那个谢柔嘉。
“我并不知道这本书的具体来历,只是当初丹主离世时要我记住,谢家有本巫清娘娘的藏经,当老丹主要去世的时候,当着老丹主和下一任丹主的面问一句,藏经的事说了没,以示提醒。”
他说道。
屋子里再次响起议论声。
谢柔惠拍了拍桌子。
“藏经的事我再去问,现在我要问大家第二件事。”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谢家的规矩你们还认不认”
屋子里沉静一刻。
谢家的规矩,自然就是长女为丹女。
问得好啊,先问了巫清娘娘的藏经,然后才问规矩。
知道谢柔嘉能做到这一切,就是因为巫清娘娘藏经的缘故,不就是藏经嘛,二小姐拿着能起效,大小姐自然也更能,规矩自然就好斟酌了。
谢文兴点点头暗自称赞。
“惠惠,要是不认规矩,我们怎么可能承认她是大小姐啊。”
谢存礼喊道,一脸的悲愤,“我们忍着这么多,不就是因为老夫人说她是大小姐,她再胡闹再荒唐我们也都认了。”
“是啊是啊。”
“怪不得她总是要改规矩改规矩,闹得里外不得安宁,原来自己就是不合规矩来的,所以才要乱了规矩。”
“老夫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早就知道她被惯坏了,但也没想到真敢做出毁谢家根基的事。”
屋子里顿时响起乱乱的声音。
谢柔惠带着一丝笑坐了下来,看了眼谢文兴。
“好了,就别问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件事怎么处置。”
谢文兴上前说道。
屋子里再次沉默一刻。
这种荒唐的事说实话现在大家都还没彻底的想明白呢,更别提怎么跟别人交代。
“我们这些人心里清楚这件事就可以了,也是让大家引以为戒。”
谢文兴说道,“对于其他人,因为涉及丹主的声誉,就说老夫人是被二小姐忤逆气死,而二小姐出逃。”
二小姐
在场的人对视一眼。
“那,大小姐还是谢柔嘉”一个老者问道。
“当然,要不然再公告一次世人”谢文兴没好气的说道。
那谢家的声誉可就真完了。
“只是委屈惠惠了。”
那老者讪讪说道。
“这有什么委屈,关键是谢家的正统规矩。”
谢柔惠淡淡说道。
这就省事了,众人松口气,可经不起再折腾一次了。
“就说惠惠最懂事,当初就不该同意她的胡闹换什么名字”谢存礼说道。
反正姐妹两个长得一样,外边人谁看得出来啊,也没人看啊,白惹出这么多麻烦。
“那皇帝那里”谢文昌忍不住问道。“不是说那块匾额是皇帝赐给嘉嘉的,更换嘉嘉为丹女的事也告诉他了”
谢柔惠淡淡笑了。
“女大十八变,皇帝哪里那么闲常常见我”她说道。
山高皇帝远,谢家的大小姐又不是朝臣,上几代都没人见过皇帝,这一代能见两次就不错了。
谢家的大小姐不会离开巴蜀,更不会去皇帝跟前侍立。
众人点点头。
“我们谢家的巫是山神定的。是我们谢氏宗族的事。”
谢文兴接着说道。视线看着众人,“难道不论规矩,皇帝说要谁当丹女。你们就会答应让谁当吗”
“当然不能”
“祖宗规矩在,山神血脉传承在,又不是人能左右的。”
屋中人的人顿时哗然纷纷说道。
那他们谢家还算什么大巫清后人,谢家能稳稳传承这么久。靠的就是这个无可动摇的长女传承制。
这个制乱了,谢家也就乱了。这种事是毁家灭族的,横竖都是死,他们宁死也不会同意的。
谢文兴点点头,示意大家安静。
“皇帝是个明君。你们知道,他更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会干涉这等宗族家事。”
他说道。
屋中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一番点头。
“那惠惠”谢文兴看向谢柔惠说道。
谢柔惠看着他眉头挑了挑。
谢文兴忙冲她整容。
“嘉嘉。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追捕二小姐谢柔惠。不能让谢家的经书流落与他人手上。”
他说道。
谢柔惠站起来。
“母亲已经告明山神,求下追魂符,必将忤逆之人捉拿归来。”
她说道。
厅中众人起身施礼。
“丹主圣明山神神威”
听这齐刷刷的声音看着这恭敬的神态,谢柔惠如同鱼儿入水,因为施展咒术杀人而损耗的精神似乎渐渐的充盈,整个人舒展开来。
母亲画了追魂符,而她则在追捕的护卫们拿着符内加入破魂咒。
她才不会守什么不害人的巫术的破规矩,巫就要尽其用。
追不追回经书她不在乎,只要除掉这个人,这个世上她就是独一无二的,有没有经书有何干
谢柔嘉这个蠢货,哦,不,谢柔惠这个蠢货,不是也说了吗经书不重要,人才重要。
人站在哪个位置,才重要
更何况,还有一个人知道经书的事。
“父亲,我让你接的人,你接去了吗”她一面迈步一面问道。
谢文兴紧跟在她身后闻言点头。
“已经去了,此时应该已经见到了,该带着人往回走了。”
他说道。
“小姐,真要给少爷送信啊”水英看着递来的竹筒说道,“就算是有事,少爷也没办法啊。”
“不是让他有办法,只是告诉他知道而已。”
谢柔清说道。
这有什么区别
水英哦了声将竹筒放好,再看那边的安哥俾。
“安哥俾,你也要跟我进城吗”
安哥俾点点头。
“我去跟我爹说一声,你先走我骑马追你。”
他说道,转身就跑了。
天光大亮,矿山上早工的人刚归来,聚集地热闹一片,新的炊烟燃起,到处一片温馨热闹,有等着吃饭的矿工们抱着自己的孩子,在教授他们自己才学来的休山停矿期间学来的采矿小知识。
矿工的后代世世代代都是矿工,早些学多学一些,保命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这都是大丹女的恩赐,是山神的恩赐,你们要好好学。”
安哥俾穿过这些人,耳边飘过这些话,来到自己的家前。
炉膛的火还有未燃尽,上面挂着冒着气的热饭。
“爹”安哥俾喊道。
没有人回答,他刚要迈进屋子里,旁边的人听到了忙冲他招手。
“安哥俾,你爹被大丹主找去城里了。”
他说道。
安哥俾身子一僵,转身疾奔。
看着绝尘而去的年轻人,邻人带着几分羡慕笑了笑。
“老海木一家终于要去过好日子喽。”
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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