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四周的随从们一脸呆滞。
这个山野耗子
“你在山上能跑,在这里看你还能怎么跑”周成贞吼道,转身就扯下一个随从。翻身上马疾驰追去。
邵铭清大急。
“追上他们。”
他喊道。
两边随从这才回过神慌乱的纵马追去。雨雾中那两个人早就看不到了。
昏昏而睡的江铃也从车上跌跌撞撞的下来。
“表少爷,表少爷,怎么办,怎么办”她急急的问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小姐也不会急着先行路。也不会落单,要是还跟大老爷大小姐他们一起,这世子爷不敢如此”
“不是。他既然有心惹事,别说大老爷大小姐了,就是皇帝在跟前,周世子爷也没有什么不敢的。”
邵铭清说道。
“那,那怎么办”江铃急道。
“红马的脚程不是一般的马能追上的。”
邵铭清说道,“别担心,嘉嘉她肯定能甩掉。”
是吗
那表少爷的眉头为什么还拧成一团
小姐在山里是谁也抓不住,但现在不是在山里,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江铃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又是愁又是急。
风雨渐渐变小的时候,抛锚的船重新开始起程。
“殿下,是谢家一个叫邵铭清的人送来的信。”
一个随从进来说道,递上来一个竹筒。
邵铭清
东平郡王放下手里的书。
既然说是谢家的人,为什么送信送到他这里
莫非是那个丫头
东平郡王探身伸手接过来。
一旁正要接的文士伸手落空,愣了下才收回手,看着东平郡王看了信摇摇头。
“让人去找周成贞。”
他说道。
世子的事
谢家的人
文士立刻恍然,算着脚程周成贞这几日也该寻来了,看来是冤家路窄终于遇上了。
他立刻出去吩咐了,然后再进来带着几分好奇。
“这次世子爷又被打伤了”他笑问道,“这次伤的需要养几天”
如果不是世子爷吃了亏,那个叫邵铭清的少年人也不会求情求到东平郡王这里。
这少年人他还有点印象,据谢五爷说就是他当初在郁山认出他们的,可见是个机灵的人,知道出了事该找的人是谁。
“暂时还没被打伤。”
东平郡王说道。
什么叫暂时
文士皱眉,还没问就见东平郡王起身向外走去。
站在船舱外东平郡王看着缓慢行驶的船。
“让他们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要赶到码头。”
他说道。
文士应声是,一声令下,整条船的人都忙碌起来,行进的速度也瞬时加快。
“殿下,您不用担心,世子爷虽然玩劣,但还是有分寸的。”
文士说道。
东平郡王嗯了声没有说话,站在船头看着飞速掠去的两岸,风夹着雨丝扑在他的脸上身上。
前边的船加速的同时,谢文兴也接到了消息。
“不是说要在船上宿一晚,明早赶到码头吗”他惊讶的说道。
“殿下有急事了吧。”
谢柔惠说道,“殿下很忙的,每晚都在忙公务。”
谢文兴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他问道。
谢柔惠一脸轻松随意。
“殿下和我说的啊。”
她说道。
殿下连这些事都跟一个小姑娘说
谢文兴想到宴席上东平郡王对谢柔惠的耐心又了然。
“惠惠,殿下对你非常好,你一定要感恩明事。”
他叮嘱道。
谢柔惠咦了声。
“殿下对我很好”她有些惊讶,歪头想了想,“我觉得殿下跟家里的叔叔哥哥们差不多。”
“他又不是你叔叔哥哥,这当然是对你好了。”
谢文兴说道,“你是没见到他对别人,哪里有这样和颜悦色有问必答。”
谢柔惠顿时恍然,带着欢喜以及几分羞涩笑了。
“我倒是没想到。”
她说道,又几分不安,“我有没有逾矩”
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感觉到亲切和随意,才是对人真正的好啊。
谢文兴再次感叹,但同时又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对惠惠这么好看着女儿洁白如玉的面容,纤细柔软的身段,过了三月三满十三岁的女孩子似乎跟春天的柳条一般,一眨眼就一个样。
莫非
谢文兴心头一跳,有个什么念头冒了出来。
有人急急的进来了。
“大老爷大小姐,郡王殿下的船太快了,我们跟不上。”
他说道。
这么快
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官船
谢文兴和谢柔惠忙走出来向外看去,果然见江面上原本在前方的官船已经看不到了。
路上的时候谢文兴曾和东平郡王说过,可以走快一些。
但东平郡王说官船走不快。
这正和谢文兴的心意,有足够的时间来摆足场面。
当然不是东平郡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途中他也试过快行船,官船果然没有走快,他才真信了。
原来还是为了照顾他们。
“惠惠,殿下真的是对我们贴心的好啊。”
他感叹道。
谢柔惠捏着遮雨帽子上垂下的丝绦没有说话。
要是只有我,没有们,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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