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重逢之后,她所表现出的冷淡与疏离,让他回想起自己原本是个多么可恨的女人。
“我不想死。”虽然珀尔修斯掐住了她的命脉,但他并没有使劲儿,所以雪代仍然能够发出声音。
“哦?”珀尔修斯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
“那你能用什么来交换呢?我亲爱的主人~”他的指骨摩擦着她的下巴,不似威胁,倒像调\情。
“如你所见,我曾经是一个二等公民。”
珀尔修斯听到“二等公民”的时候,表情露出了一瞬的厌烦,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
“继续。”他说。
“如果我能出去的话......倒是有些财产。”雪代不着痕迹地试探着。
“哼。”一声短促的冷笑从珀尔修斯的鼻腔处挤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你是说你那个死去的倒霉丈夫的钱?”珀尔修斯显然对她的了解要比自己对他的多多了。
“我怎么忘记了,我亲爱的主人现在是一位有夫之妇,或者应该称其为——”他不怀好意地停顿下来,在雪代的耳边吐出了那个词:“寡妇。”
“啪!”雪代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珀尔修斯的头微微偏过,苍白的皮肤上立刻浮起一片刺目的红痕,可即便被这样对待,他的眼神也丝毫未变,只是缓慢地转回脸,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口腔内侧,然后笑了。
“亲爱的主人,难道是这几天的牢狱生活让你没吃饱饭吗?怎么只有这点力气。”
雪代那巴掌扇出去时她就后悔了,面对珀尔修斯,她总是忍耐不下情绪,但她必须克制住自己。
她平静下来,说道:“抱歉。”
雪代的道歉显然并没能挽回失控的局面,只是让珀尔修斯更近一步。
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嘴角,卷走了因雪代那一巴掌而渗出的微小血珠,他的笑容愈发艳丽。
“你竟然在对我道歉?我没听错吧?”他低笑出声,目光像蛇尾般缠绕着她。
“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我亲爱的主人。”他刻意加重了那个称呼,向前逼近一步,直至用自己的身体将雪代的完全包围。
他的指腹用力,逼雪代抬起头看他,而他则俯身而下,这是一个接吻刚刚好的距离,珀尔修斯看着那张嫣红色的唇。
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品尝过、肆虐过的地方。
他低声轻语,言语间的鼻息刚好打在雪代的脸上,温热、潮湿,又带着持有者特有的气息,仿佛她此刻只能感受到他。
“这不像你啊,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你。”他轻笑道:“难道你终于开始害怕了?”
“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雪代被他整个人压弯了腰,而他十分坏心的甚至没给她一个受力点,她的小腿肚在不停打颤。
她此时的姿势并不舒服,但仍要强撑:“珀尔修斯,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好啊。”珀尔修斯答应得异常轻快,他一只手抚过了她的腰身,又猛然收紧,让她不得不紧紧地贴着他,而后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
“但我需要收取一点小小的报酬。”他说。
话音未落,他便将嘴唇狠狠贴向她的,比起亲吻,那更像是一种攻城掠地,他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如将军收复失地般占领每一处角落,誓要将代表胜利的旗帜遍插于敌方的寸寸土地上。
可雪代并不是那种会投降认输的人,她干脆降下城门,用唯一尖利的齿牙撕咬对方柔软的舌头,直至舌尖黏上血腥的铁锈气。
“唔。”珀尔修斯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然而,预想中退却并没有发生,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加深了这个腥甜的吻,他将自己被她咬破舌尖涌出的鲜血,霸道地、不容拒绝地哺喂给她,温热的液体带着他独有的气息瞬间充斥了雪代的口腔和感官,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窒息。
“滚开!”雪代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这一次,珀尔修斯顺从地松开了力道。
刚一获得自由,雪代立刻踉跄后退,弯下腰剧烈地干呕了两声,随即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两口血沫。
她抬起头,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的脸颊上洇开两抹惊心动魄的艳色,像极了被鲜血骤然浇灌,强行催开的花朵,带着一种脆弱的、令人窒息的艳丽。
“疯子。”雪代冷冷道。
珀尔修斯只是随意地用拇指抹过自己同样染血的嘴角,指尖留下一抹红,他却毫不在意地又将这抹红舔掉。
他做完这一切后,笑了:“亲爱的主人,我早就是了。”
雪代强迫自己站直,压下翻腾的胃部和混乱的心绪,她的声音因刚才的挣扎而微哑:“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话了吧。”
珀尔修斯却没有雪代的反应这么大,他只是看着她微微颔首,如同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当然。”他轻声道,眼神却紧紧锁住她:“悉听尊便,我亲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