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片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犹豫了几息,还是张口问道:“如果结婚,我们需要履行夫妻义务吗?……我指的是在床上。”
她怕自己说的太隐晦,特地补充了一句。
她想,像陆蕴泽这样高傲的人,应该不屑于因为协议结婚就和她发生关系……
没想到陆蕴泽轻哼了一声,笑意中带着些许散漫和嘲讽。
他眼眸微狭,定定地看着洛迦南:“洛迦南,你问的问题会不会过于天真了?还是说,你对我的能力有什么误解?”
他倏然凑近,两人之间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他的眼神落在洛迦南的唇瓣上,眸色微深。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以现在的距离,陆蕴泽能闻到洛迦南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是她用的洗发水。
但他闻过比这馥郁百倍的味道,在她羞涩地邀请他进入时。
“你慢慢想吧,我不着急。”
陆蕴泽的神色云淡风轻,看起来根本不在意洛迦南是否会答应他的条件。
他当然不用着急,因为等石友重划下的期限到了,洛迦南会比他更急。
——
杨帆执意要派车送她回去,考虑到转地铁漫长麻烦,打车又太贵,洛迦南最后还是坐了陆蕴泽安排的车。
她回家之后洗了个热水澡,连头发都没有力气吹,胡乱擦了几下就倒在床上,思绪混沌沉浮,逐渐失去意识。
陆蕴泽今天说她天真,她想她确实很天真,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
天真到误以为接吻就是喜欢,陆蕴泽在昏暗的夜晚情动亲了她,她便小鹿乱撞,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听见他亲口说“怎么可能”,那盆早就悬在空中的冷水才浇在了她的头上。
陆蕴泽从来没有给过她明确的表示。
高考结束之后,他们商量志愿的填报,按陆蕴泽的意思当然是都留在京市。
陆蕴泽理所当然地说:“我买了个公寓,离我们俩的学校都挺近的,这两天已经开始装修了,等开学了你也不用在学校住,上学就让司机接送。”
他让洛迦南坐在他的腿上,下巴轻轻压在洛迦南的发顶,双手环住她的纤腰,洛迦南感受着抵着自己的地方,丝毫不敢乱动。
这两天学习的压力没了,两人又都已经成年,陆蕴泽纠缠得太狠,对一切花样都感兴趣。
男高的精力简直恐怖,像是得了最喜欢的游戏机,恨不得日夜都打开,拉着她一玩就是一整天,又喜欢说些话折磨她,让她想起来都脸红耳赤。
洛迦南彻底怕了,根本不敢坐他怀里,但他又像有皮肤饥渴症,非要用这个姿势和她商量人生大事。
她嘴上答应了陆蕴泽的安排,其实心里有些疲惫。
她厌倦了这种模糊的状态,她不止一次地听说他要和其他人联姻,也许是有人在造势,但不可否认的是提到的对象和他确实匹配。
她很想知道如果他和别人订婚了,自己又住在他买的公寓里等他,那和见不得光的情人有什么区别?
又过了几天,他和赵理凡等人商量好了一起去南法度假,私人飞机接送,在陆家的海滨别墅落脚,一切行程由专人安排。
这群富二代的人生明媚得就像上午九点的太阳,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但洛迦南不想去,“我和他们不熟,玩不到一起去。”
她起初是这么拒绝的。
但陆蕴泽把他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吮吸果冻一般咬她的唇瓣,漫不经心的说:“不用和他们玩,你只要陪我就够了。”
洛迦南从他的吻中挣脱出来,主动亲吻他的侧脸,撒娇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去,我不想坐飞机,我在家里等你。”
这句“在家里等你”莫名取悦了陆蕴泽,他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同意了。
——
临行前,他就像一次要把这二十天的份都补回来一样,拉着洛迦南从天黑胡闹到天亮,让佣人全部缩在副楼。
除了吃饭,两人几乎完全连在一起。
那张他平时学习用的gietti黑檀木长桌,洛迦南以前根本不敢靠近。
因为陆蕴泽有洁癖,连佣人都不能乱碰他的东西,必须按照规定摆放的一模一样。
但现在她坐在桌上,各种纸片散落一地,波斯风格的羊毛地毯上滴滴答答溅了很多水,她如同绷紧的弓,弓弦被弹拨的次数太多,轻轻触碰都会颤抖。
洛迦南哭得像幼兽,“求你了,我真的不行……”
“都说了让你跟我一起健身……”
陆蕴泽一边嫌弃她没用,一边还是放过了她,他觉得自己对洛迦南已经相当心软了。
他把洛迦南抱去浴室洗澡,细心地给她擦干涂了药,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
洛迦南忽然睁开眼睛,那双如雨后天空般的眸子凝视着他,随口问道:“陆蕴泽,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