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忙活了好一阵,点心出炉后,提出想要给其他邻居送去尝尝。
李奶奶对这种邻里互助的行为喜笑颜开,乐呵呵包了好几个让她去送。
这样的李奶奶都让姜颂怀疑那天看见的是不是她了。
但遗憾地发现,人类就是这样一个会伪装的动物。
姜颂每个住户都送了点心,来到二楼,她敲了敲职员家的门,毫不意外的没有回应。
看来只能再找机会探探虚实了,她把点心放在门口,礼貌地说了句:“我是你对面的邻居,楼下李奶奶做了点心,让我送给楼里的大家尝尝。”
说完她转身准备下楼。
忽然,一道不容忽视的敲击声从里面传来,听着像是有人在敲门。
不等姜颂试探地问有没有人,门就打开了,随之是非常符合被工作磋磨的语气语调:“谢谢你送的点心,要进来坐坐吗?”
姜颂抱歉地说:“李奶奶还在等我。”
“这样啊,那你能帮忙把点心拿进来吗?我手受伤了,不太好操作。”职员说。
姜颂说了句当然可以,边弯腰去拿点心盒子,边问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去医院看过没有。
职员叹了口气:“都是我的老板非要我加班,明明我每天都在上班了,还催我干这干那,我一气之下摔了电脑,不小心把手也伤到了。”
“这个老板也太压榨人了。”姜颂愤愤地说,拿着盒子进门。
走动间她的发尾好像被撩了一下,姜颂疑惑地伸手摸了摸。
职员解释道:“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我收拾收拾。”
姜颂急忙说没关系:“你手受伤了就好好休息。”
放完盒子,她从职员家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下楼时,姜颂背上全是冷汗。
隔绝了外界声音的职员家。
手“受伤”的职员站在玄关,死死勒着他口中老板的脖子。
细长的麻绳收紧,老板显然已经呼吸困难。
职员面无表情:“刚才还想让那个瞎子救你?你磋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救救我?”
他边说边拽着绳子拖着老板往里走。
“我说我妈病危要请假去照顾,你不批,我要辞职,你威胁不发我工资,到我妈死了,我这个做儿子要回去奔丧,你批假了,两天。”
“我说你妈死了你回家两天够吗,你甩我一耳光还扣了我奖金。”
啪,绳子断了。
职员低头去看,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气了,他笑了。
“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
·
姜颂吃着她自己做的、绝对无毒吃不死的点心,她吃得很慢,主要是怕吃完了李奶奶塞她新的。
万一自己吃了被药死了怎么办,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李奶奶目前还没有杀她的必要,但她还是很惜命。
她背上的冷汗已经干透,有些冷飕飕的。
职员家里有两道呼吸声,其中一个已经微弱的快要听不见了。
撩她头发的也不是职员说的没收拾的物品,而是一只手。
姜颂确定,她撞见了职员的杀人现场。
之前的问号有了答案,一单元的这几个住户可能不知道对方杀人,或者也没想过自己会杀人。
但他们都在被激怒的那一刻,选择成为“黑袍”,将自己最后那点人性和白色卡片一同丢弃。
魏巍杀了吸血鬼父亲,陈铭生杀了“管得多”班主任,职员杀了压榨他的老板。
除她之外,全员恶人。
作为小区里唯一的“蒙古”人,姜颂的结局无非只有两个,要么成为他们的同类,要么成为被害者。
这样一来,和警方合作就不再是个选择题,而是简答题。
“颂颂,要喝点水吗?”经过一上午的相处,李奶奶对她更亲近了些。
姜颂说不用,她吃着不干巴。
李奶奶坐下来,越看她越喜欢:“要是我的女儿像你这样就好了。”
李奶奶从来没提过这些,姜颂心道是个了解的好机会,谁料想接着下一句就是。
“可惜她死了。”
姜颂瞬间哽住了,只得安慰道:“以后我常来陪陪您,相信您的女儿也挂念着您的。”
李奶奶怪异地扯了扯嘴角:“那你就想错了,她最巴不得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