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乔瑾亦大惊失色:“你帮我付了钱?两千万啊amber姐!两千万,你有没有搞错?”
amber一把捂住他的嘴,他又唔唔了两声,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后才安静下来,amber附在他耳边说:“你再喊所有人都要知道你哥舍不得两千万了,乖。”
欧慕崇挑了下眉,不感兴趣的拿了杯酒,跟梁瑾维聊天。
几分钟后欧慕崇借口离开,梁瑾维阴沉着脸看向乔瑾亦,明明还什么都没说,乔瑾亦眼圈就红了,带着哭腔说:“我没有想花两千万,是他怂恿我…”
乔瑾亦说话声越来越小,其实他心里也不能肯定刚才的事算不算怂恿,但他觉得至少彼此都有一半的责任。
梁家的孩子花两千万不是什么大事,梁瑾维的二弟刚到泰国时泄愤似的买跑车,在夜店豪掷千金,五弟学艺术到开展营销也不知贴进去多少。
他们都是梁瑾维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乔瑾亦跟他有共同的母亲,他不想因为两千万生气,况且这钱扔进去起码能看到一条祖母绿手链,而不是律师跨国发来的保释账单。
“amber,那边还在等你。”梁瑾维向后摩挲了一把头发。
amber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他向乔瑾亦投去同情的一眼,然后拍了拍乔瑾亦的肩膀,丢下一句爱莫能助就走了。
乔瑾亦也想跑,被梁瑾维抓住手腕扽回来,他重心不稳跌回沙发,先发制人道:“你干嘛打我!”
梁瑾维站起身,气势汹汹的一步跨到他这边,按着他的肩膀低声跟他说:“我要是真的跟你动手,你连质问我的话都没机会讲出来。”
乔瑾亦一下子不敢出声了,梁瑾维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不管出了什么事你起码要坦诚的告诉我,我是你亲哥自然会给你兜底,但一个陌生男人凭什么?”
“是他说…”乔瑾亦觉得自己还没有把刚才的事说清楚,他至少应该让梁瑾维明白,那句两千万是那个男人叫的。
“乔瑾亦!”梁瑾维叹息一声:“你怎么这么无可救药?要我说的更清楚吗?他把你当成可以用钱买的东西了。”
“那怎么了!我怎么知道你愿不愿意拿两千万给我!”乔瑾亦气愤的时候习惯理直气壮,他一下子推开梁瑾维:“你弟弟要办party你问都不问划给他一大笔,我开了两瓶酒你把我卡停了,让我被扣在那里下不来台,他开party开的酒会比我一个人喝的少吗?都是你的错!”
乔瑾亦推开梁瑾维跑了,留下被他一嗓子引来的目光聚集在梁瑾维身上。
梁瑾维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他停他的卡是因为看到乔瑾亦凌晨两点还在酒吧,他只是怕人乱跑,好让助理赶过去截住人而已。
庄园在郊区,乔瑾亦爬到喷泉池上洗了一把脸,旁边接吻的情侣看着他从一米半的池壁跳下来。
乔瑾亦纳闷他们在惊呼什么,嘁了一声就走开了,他从葡萄田穿过,被藤蔓里的蚊子吵的头疼,很烦躁的去了停车场,却没有找到自己的车。
想起来给司机打电话,又很倒霉的没拿手机,旁边一辆法拉利朝他闪灯,车窗钻出来一颗脑袋问他:“我去市区,你要搭车吗?”
现在庄园没有营业,能来这里的都是amber邀请的朋友,乔瑾亦看了看他的车和他脸上温和的微笑,吸了吸鼻子嗫喏了一句“谢谢”就钻上了车。
乔瑾亦上车后就忍不住犯困,开车的人递给他一个柔软的颈枕,他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首先感到一阵眩晕,推开门一看,游艇上香水的气味直钻天灵盖,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酒精。
乔瑾亦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反应过来时眼泪就一串串流下来了,他缩回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天杀的他好像被拐了。
他四处检查了一遍,在云朵沙发的夹缝里翻出一支唇釉,桌上竖着一个卫星电话,乔瑾亦拿起电话摆弄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只能记得妈妈的国内电话,可现在妈妈被梁瑾维安排去挪威旅行了。
乔瑾亦把自己摔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他不知不觉又有点困,他眨了眨眼睛坐起身,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有些让人不安的低语和远处传来的喧闹。
事已至此,乔瑾亦打算出去抓个人问问怎么回事,他刚推开门就被一声“不许动靠墙抱头蹲好”吓住。
有穿制服的警察出现,游艇已经靠岸,许多醉醺醺的人被要求排队往外走,乔瑾亦作为少有的没有喝酒的人被安排往一辆车走去。
“他不是!哎…”
“别乱动!”
乔瑾亦闻声看过去,发现自己搭车的司机正在另一边,激动的给警察解释:“他是搭顺风车的人,我原本打算给他送到市区的,但是他睡着了嘛,我就想着交个朋友,他们又不停打电话催我过来,我就只好把他带来了,谁知道他睡那么死…”
有人扳过乔瑾亦的脸打量了一会儿,露出有些难办的神色,然后又抬起他的下巴看了他的脖子,乔瑾亦像只鹌鹑似的不敢轻举妄动。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好困,你们可以打电话给梁瑾维或者amber吗?我是从安珀红酒主题度假山庄过来的…我现在有点晕。”
又有人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乔瑾亦的脖子和手臂皮肤,上面已经长出了大片疹子,明显是过敏的症状,但因为不好确定,有人说带去尿检。
乔瑾亦一头雾水,听见尿检两个字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