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能见喜再去到餐厅上班。
午餐时间,她又见到了杨奇乐,对方似乎已经记住了自己,点餐时还同她打招呼。
“您要来一杯佐餐酒吗?”
“有什么推荐吗?”杨奇乐问。
“chateauaurora的红酒评价很好。”能见喜故意道。
果然,杨奇乐翻看菜单的手顿了一下。
“是吗,点这个酒的人多吗?”
“红酒来说的话,不少,当然如果不想喝红酒,我们有一款叫godmother的餐后酒评价也很不错。”
“那要一杯godmother试试吧。”
“好。”见他还在看甜品,能见喜再次试探,“您不喜欢红酒吗?”
“喜欢啊。”杨奇乐说。
“那……您觉得chateauaurora的红酒怎么样?”她笑了下,尽量让自己的解释不显得刻意,“我不懂酒,但总有客人来问,您是品酒博主,能不能给我讲讲?”
“……挺好的。”杨奇乐不愿多说,语气里不难听出敷衍的意味。
他合上菜单,草草结束了这个对话:“慢烤牛肋排,godmother,再要一份柠檬挞,谢谢。”
任务目标越理越乱,想从反派下手也没什么进展。
忙完午餐的高峰期,能见喜蹲在角落里,有些迷茫地扣着指甲。
或许是见她这样,担心她这个新来的大学生难以适应高强度的体力劳动,领班好心过来,跟她说还有不到半小时就换班了,这会不忙,她可以早点走。
“没事,我不是累的。”能见喜起身。
她的领班是外国人,肤色偏棕,留着卷卷的短发,但中文很好,她也不用一定要跟对方讲英语。
“那喝点水吧。”领班说着,转身朝后厨的工作人员道,“帮忙倒杯果汁。”
正好有客人用完餐离开,能见喜过去收拾了餐盘,回来便拿到了领班递来的橙汁。
“之前分配岗位,听说你没毕业,我还担心你有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领班说,“你做的比我想象的好。”
“餐厅的工作很累,不过比起自助餐厅,咱们这已经轻松多了,你刚来,适应适应,后面肯定能往更好的岗位去。”
“谢谢您。”能见喜道,“这里就很好,我也喜欢在这工作。”
“你这样想,我很开心。”领班笑道,“我们这的很多人都在邮轮上工作了许多年,大家对邮轮,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归属感,希望这趟旅程中,你也能有类似的感觉。”
“归属感?”
“是啊,邮轮上的工作比较特殊,一趟行程起码要10-20天,甚至更久,而且连着做几个月才有一段休息期,海上的网又贵,在这工作,为了攒钱,大家都不舍得上网,所以,如果对这没有归属感,没有朋友,会觉得这是一份很痛苦的工作。”
归属感吗……
能见喜的眼睛忽然一亮。
“我明白了,谢谢您!”
她想,她似乎明白这个故事的通关条件是什么了。
从小被父母送去学校,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这样一个被金钱和爱浇灌着长大的孩子,面对父母的猝然离世,她能有多坚强?
没有了父母的酒庄,记忆中一向和蔼可亲,却在父母离世后动起歪心思的叔叔……
一切都变成了陌生的样子。
沈訢芫割舍不下酒庄,那里有她对父母的念想。
可在最熟悉的地方,独自面对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一切,沈訢芫又如何将那里看作是自己的家,是能让她安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