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寻:“啾啾?”
秋分:“啾啾!”
二人一鸟就这么你一句‘啾啾’,我一句‘啾啾’,古怪地啾了十来分钟。
路人从后院外路过,茫然地问管家里面是什么什么声音。
齐叔端着茶水眯眯眼笑着说:“新来了一只鸟。”
谢余余光觑了池清猗一眼,“不止一只。”
难得阮初寻下楼吃饭,齐叔下厨做了点麻辣鲜香。
但阮初寻大病初愈仍然需要忌口,胃口也不好,即使这几天都是让专业的营养师来做饭,他还是小鸡啄米似地,挑几粒白米饭吃。
也不是厌食,就是吃得少。
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看得池清猗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单单只是发烧那么简单,而是还有其他隐症,心惊肉跳到差点要再喊家庭医生上门来做检查了。
没办法,这样下去只能少食多餐,以至于池清猗这两天得紧盯着对方吃饭,裴靳知道这件事之后,勒令池清猗凌晨加班给他熬红豆粥,补气血。
又是一个两点,池清猗打着哈欠从二楼下来,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
别说,从晚饭到现在滴米未进,他都有点顶不住了。
厨房里还有他下午闲着无聊烘烤的饼干,池清猗蹑手蹑脚地走进小厨房,打着微弱的手电。
活像只偷食的老鼠。
然而出师不利,他余光里冰箱旁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池清猗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去,你吓我一跳!你、你在这干嘛呢?”
谢余从厨房后面走出来,他看了眼池清猗嘴边的饼干渣,淡淡道:“厨余垃圾放在这里,有夜猫半夜来偷翻。”
池清猗哽了一下:“夜……”
“风大,我来看看这里窗户关严实了没有。”他抹了把嘴角的食物残渣,嘴硬地说。
谢余关上了一开一合嘎吱作响的窗户,静静看他表演。
“那什么,这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年轻人熬夜伤身体。”池清猗催促道。
谢余侧身让过,准备离开,顺从地接了话茬:“行,那你看吧。”
等谢余一走,池清猗立马过去打开窗户,探着脑袋疑神疑鬼地朝屋外望了两眼。
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
人一旦起了疑心,不追查到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池清猗半夜睡着睡着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忽然记起来,之前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谁说过,裴家有四子,另外一位很有可能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所以隔日,池清猗先是求证在裴家工作三十多年的老管家,老管家却说:“小池记错了,夫人当年就生了裴家三位少爷。”
池清猗印象里也是如此。
那到底是谁说裴家有私生子的来着?
系统?
不不不,系统当时把他流放到这里,甚至没有告诉他这里是狗血文大杂烩世界。
这还是他自己摸索总结出来的。
都是职业病啊!
老管家那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自己也想不起来有关裴家的过去,于是池清猗细细观察了谢余两天,最终得出结论——
这小子上辈子是个农民吧,那么喜欢种地?!
得空就在花房里捯饬,之前那些枯萎的花全都被铲除清理干净了,就差种上新的种子,来年开出新的漂亮花来了……
这要是流落在外的少爷,那他还家主呢!
池清猗一边想着一边戴上了墨镜。
齐叔看着他这副全副武装的打扮,悠悠打起了趣,“小池打算什么时候参演碟中谍,我带上朋友一起应援。”
池清猗:“嘘。齐叔,谢余呢?他一会儿是不是说要出去?”
齐叔:“说是去花店买些种子布置花房。”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余已经准备打车走了。
“齐叔我带啾啾出去遛弯!一会儿就回来!”池清猗说着,给鹦鹉系上牵引绳放在肩膀上,腿一迈,跨上小电驴。
然而也不知道是充电过满还是油门过冲,刹车刚一松开,小电驴一个嗡鸣……
池清猗就这样一杵子连人带鸟,杵进了花坛里。
齐叔摇摇头,“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
好在别墅区偏僻,难打车,池清猗骑上他的小毛驴刚出裴家大门,前方五十米距离就是谢余叫的车。
池清猗不紧不慢跟在出租车后面,始终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他这次高低得看看,谢余到底出去做什么,以及这人什么来头!
十分钟后,谢余从中央街下车,这一片池清猗很熟悉,街对面就是queen,也就是裴斯祤之前喝醉那次温迎喊他过来接人的那家酒吧。
池清猗震惊。
感情这小子白日里在别墅当帮佣,晚上来酒吧下海当男模?!
生活如此多娇???
只不过奇怪的是,谢余并没有进queen,池清猗正纳闷,只见他转头走进了斜对面的那家king。
池清猗:!
原来是换了一家酒吧!
白天的酒吧看上去很正经,没有灯红酒绿、五彩斑斓的舞厅灯光,门头清清冷冷,里面也只有零星几位小资情调的客户在品酒听歌。
池清猗混了进去,绕过前厅,跟着谢余走到了后门。
但眨眼间的功夫,人就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奇怪了,明明看着他从这个拐角转进去的……”池清猗把啾啾从包里放出来,试图让它嗅一下对方的气味。
啾啾不明白,歪头看它。
池清猗:“唉,你也只是一只小鹦鹉而已。”
话音刚落,左侧巷道忽然伸出一只手,捂着池清猗的口鼻把人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