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猗那天听齐叔讲过,小姑娘的爸爸就是因为开车去和绑匪谈交易,路上出了车祸去世的。
也难怪那小子弄坏妹妹的玩偶之后只能干着急,买新的不管用!
“她也还小,所以我们都没有跟她说她爸爸到底去了哪里。”沈清苒道。
了解到前因后果,池清猗蹲下来摸了下小姑娘的脑袋,“小白,其实你爸爸从来都没有离开你。”
小姑娘抬起头,眼神茫然。
“只要你记得他,他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池清猗说:“就像这个玩偶一直陪着你一样。”
…
池清猗把沈清苒一行三人送至门口。
沈清苒启动车钥匙,并朝他挥手,“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啊小猗管家。”
从小池到小猗到小猗管家。
这一路上,他收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称呼啊……
池清猗眯着眼睛也冲他们挥挥手,车辆逐渐远去,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
送客完毕,池清猗悠哉地散步回去,癫公不在家的日子,连头顶都没有乌云出现了。
“天清气朗啊!”池清猗感叹道。
齐叔冷不丁冒出一颗头,“小池看来是想谈恋爱了。”
池清猗:?
何出此言?
谢余闻声抬头。
齐叔又说:“还会哄小孩。”
池清猗刚想说他什么不会?他跑过那么多小世界打工,技能就像幼教老师一样点满。
他现在,强得可怕!
下一秒就听见齐叔悠悠补充道:“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
池清猗:??
“打住打住,”池清猗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先不说我大学都没念完,连对象都没有……我可不想有小孩。”
要是一个不当心没培养好,走了歪路,这责任谁能抗?
再说了,养孩子多费钱呀!
他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小金库,也就只能维持他一个人的开销,他还想未来退休之前能实现财富自由呢。
“俗话说得好,钱难挣屎难吃,奶粉钱更难赚。”
池清猗表示:“所以您还是期待一下裴大少爷的孩子更现实一点。”
至于裴靳会不会有孩子……
还得看他上头那个爹需不需要他继承家族大业。
-
裴靳出差过后,公司事务变得繁重。
阮初寻这两天更是没出房间,池清猗最多给他把饭菜装在保温箱,放在门口。
但不知是胃口不佳还是运动过多,几餐都没见饭菜有动过多少。
倒是沈清苒偶尔会带着两个小孩过来做客,
早饭过后,池清猗就去查看那只捡回来的小麻雀。
怕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吵到裴靳,又惹这位癫公不悦,池清猗把它养在院外的玻璃花房里。
但裴靳母亲忌日近在咫尺,他和管家忙碌着准备祭祀用品,这两天都是谢余在照顾小麻雀。
齐叔喜欢垂钓,最近没时间和他死对头约着钓鱼,倒是剩了好一些新鲜的小虫饵。
池清猗捉了几根小蚯蚓给小麻雀喂了点,看它一口两下就吞下去一整条,拧着眉‘嘶’了一声:“我怎么感觉它好像瘦了?”
每天都吃新鲜的小虫,偶尔还有小米面包加餐……
照他这个喂猪的方式,至少胖一圈才对啊?
池清猗扭头,疑惑问背后修剪树枝的谢余,“而且,它屁股后面这搓蓝毛,是本来就有的吗?”
“不是麻雀。”谢余头也不回,纠正道:“是鹦鹉。”
池清猗顿了一下,彻底凌乱了,“什么玩意?鹦鹉?”
“你说这只光秃秃、全身灰扑扑的小麻雀是鹦鹉?!”
当初阮初寻救下这只幼鸟的时候,它浑身裹着污泥,羽毛上黏着各种黑黢黢的油渍,奄奄一息,稍微清理之后连毛都褪下了一层。
别说花色,能将他和小耗子辨认开就不错了!
鹦鹉,咋不说它是凤凰呢?
听到池清猗的嫌弃评价,小鹦鹉登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听上去骂得很脏。
池清猗皱眉,“说什么呢叽里咕噜的。”
“它太小了,现在不会模仿人说话。”谢余用力折起两根树枝把他递到池清猗手上,随后打开笼子。
小鹦鹉摇头晃脑地迈着它那条绑着绷带的腿,一个飞扑,扒上那根木桩,但要不是脚趾抓力强,早就摔到地上了。
池清猗看着它站稳,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它吱哇叫。
“这又是什么意思?”
谢余平淡道:“大概是雏鸟情节。”
池清猗:?
把他当妈啦?
池清猗扶额,恶狠狠道:“小短腿,别乱认亲妈!”
小鹦鹉虽然不会讲话,但是个碎嘴子,两人正打算带它做做社会化训练,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摩托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道桀骜的少年音紧随其后,响彻整个别墅。
“有人在家没——”
裴星泽长腿一迈,吊儿郎当地甩着书包进屋,“你爷爷我回来了!”
院里,谢余带着新的栖息小木桩,看了他五颜六色的头发一眼。
然后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裴星泽:?
什么意思,没看到他?
“喂,你谁啊!见到本少爷也不打声招呼!眼睛瞎了还是哑巴?!”
只见池清猗从他手上接过鹦鹉,单手握着,用指腹顺了顺它秃秃的脑袋。
然后捂住它耳朵,慈爱地说:“乖,这话不好听,咱不学昂。”
裴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