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过周日,到了通勤的早晨,楚扶暄难得不痛斥打卡陋习,积极地嚷嚷着要到公司。
“你看我是穿夹克还是大衣,蓝色还是米色?”楚扶暄道。
瞧他那么细致,祁应竹想说他今天出席哪种场合,再听楚扶暄补充:“哪个跟戒指搭啊?”
祁应竹意外地顿了顿,然后夹杂私心,选择了保暖的那件。
楚扶暄向来畏寒,目前到十二月中旬,如果不是碍着工作,祁应竹怀疑他会冬眠。
在这边,最难熬的就是冬天,楚扶暄出门就会发抖,很早便自觉地换上羊绒长袜,又用厚实的围巾裹住大半张脸。
近来食堂能不去就不去,隔三差五地吃便当,如果同事想趁空闲找他谈事,他就直接跟人去静音舱。
大家默认天冷不找他约饭,然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楚扶暄活蹦乱跳地跟上大部队。
他朝他们挥挥手,还在人堆绕来绕去,搞得庄汀一头雾水。
与此同时,楚扶暄也很苦恼,为什么大家没注意到他多了东西!
“为什么袖子撂那么高。”庄汀疑问,“你小心感冒,地理位置那么特殊,到时候传染给你后面那位。”
炫耀半天难以被理解,楚扶暄扯下右边衣袖,无奈着定情信物被人忽略,继而失魂落魄地拨弄米粒。
“老大,你不爱吃海带?”山奈问。
楚扶暄食欲不振,给他夹了两筷子:“炒得没熟,你尝尝,我待会儿就状告意见簿。”
循着他的动作,兰铭诧异:“你的手……什么时候买的配饰?打字不会硌得慌?”
“咦,钻是真的假的,我听说这玩意可贵了啊!”
“发现Spruce手指好细,这个戒圈尺码,我估计要套在小拇指上。”
一声声议论里,楚扶暄突然支棱起来,对满盘子的菜肴有了些兴趣。
他边吃边声明这并非自己购买,在无名指上也另有深意,周围立刻会意,起哄地说着恭喜。
“天哪,室友哥好有财力。”庄汀说,“我以前误会他是小白脸。”
楚扶暄:?
“我也是我也是。”山奈赞同,“还以为他靠老大养着,一个上厅堂一个下厨房。”
楚扶暄:??
他不可思议:“人家有正经的社会职务,你们为什么会有曲解?”
“你品品,就范围在这栋大楼,十个人里九个不进厨房,上班的谁扛得住天天做早饭。”山奈有理有据。
他言辞凿凿:“有力气这样献殷勤,比后厨颠锅的还来劲,根据择偶市场的平衡定律,估摸着是弥补其他缺陷,比如薪水、身高或者性格。”
楚扶暄怜悯地看向山奈,委婉地说:“可能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有短板。”
兰铭说:“主要还是哥太舔了,那么想泡你,长着恋爱脑能有多大出息。”
楚扶暄:???
他解释:“他本来就很善良,什么泡不泡的,别把他打成流氓。”
“有空带来认识一圈嘛。”庄汀怂恿,“没怎么听你介绍过,我们都没帮忙把过关。”
“会不会有点晚,无名指被宣告主权了。”兰铭说。
庄汀说:“那扶暄更该带来,让我们教教做事做人,懂不懂好男孩要当绅士,哪能这么野狗圈地盘啊?”
楚扶暄:“……”
瞧着庄汀表情谴责,他倍感一言难尽,终究没有开口辩驳。
他心灰意冷地琢磨,这帮人嘴里除了软饭就是野狗,要不还是把祁应竹多捂会儿,等大家素质提高了再放出来。
殊不知两方对上,大概是另外那边吓到魂飞魄散,到了楚扶暄这里,祁应竹竟成偏袒对象。
说笑着吃完饭,有的去买咖啡,有的回工位午睡,楚扶暄到街边溜达一圈。
银杏落叶簌簌散了满地,他给祁应竹拍了照,正好对方有空,直接找到所在边角。
楚扶暄还没习惯现状,远远捕捉到祁应竹的轮廓,先手足无措地掐了下掌心。
踩过一地落叶,他朝那道身影走过去,原本该问为什么特意跑过来,可作为情侣,貌似如何浪费时间都合理。
楚扶暄如此想着,努力适应着距离被进一步打破,但没办法立刻做到坦然。
而他忸怩于暴露弱势,强撑着装作游刃有余。
“不冷吗?”他主动搭话,“要是不介意,我的围巾挪给你吧。”
祁应竹推拒:“你裹着。”
话音落下,楚扶暄没有听,解开一半分在祁应竹身上。
这条围巾很宽大,完全可以两个人用,不过他们不得不以此挨得更亲密。
然后,楚扶暄狡黠地眨眨眼,确认周围没人路过,继而临场发挥与祁应竹亲了下。
他自认表现是轻车熟路,摆出一副高手的作派,还板着脸充作没有波澜。
紧接着,他听祁应竹笑了一声。
楚扶暄拢了拢围巾,呼出白气:“你干嘛?”
祁应竹依旧浮着笑意:“发现你换气也没会,随便碰碰就不行。”
语罢,他望向楚扶暄:“不过是我没有提醒。”
“嗯,你说了我就会了啊。”楚扶暄数落,“这种不都一点能通。”
祁应竹察觉楚扶暄很喜欢亲昵,只是经验太单薄,胆子还有点小,往往做得束手束脚。
几次接吻都是轻柔地触碰,蜻蜓点水不会掠夺更多,从没有过火地试探过。
但怎么可能没有出格的念头?
见楚扶暄目光闪烁,却没有远离半步,被放任的占有欲作祟,祁应竹恶劣地勾起了嘴角。
他近乎蛊惑:“那我讲了,看你做得好不好。”
楚扶暄踩进陷阱,主动反思道:“我每次亲得太快了吗?”
下一秒,他便后悔地警觉,祁应竹倾过身,贴在他的耳畔引诱。
“不对,接吻的时候有劳松开牙齿。”祁应竹指正,“不然舌头没法用。”
作者有话要说:
鸿拟有流氓,保安抓不抓了(抓不过来)